。但如果我们探听太多而引起她的警觉,泄露了身份,我们的下场比之现在好不到哪去。”
再追问也打探不出什么。
众人陆续离开,不久之后,宦作人的供词也被摆放在了众人面前。与小仙儿的陈述相比,宦作人的供词并没有提供更多的有用的信息。
娄依风的书房也被毕如祈下令翻找的彻底,并未发现往来秘信,而小仙儿口中的‘听命行事’,众人实在难以猜测:娄依风听的到底是谁的言,行的到底是什么事。
只能从其往来信笺中查找线索。
戌时已至,众人撂下文书各自散去,刺史府内的素简的灯笼已被换成了白色。一路延展,照的府内森然幽暗,后院的哭声哀长,更添凄凉。
等待黎舒平从盥洗室出来的功夫,邹恒百无聊赖的四处打量,下弦月悬在树尖上,像是给树戴了顶帽子。
将此事说与黎舒平听时,女子莞尔一笑,随口道:“月亮如帽,轻戴树梢,俗称月冠,也称扣帽。”
邹恒哈哈一笑,与之并肩行了几步,忽而两人脚步齐齐一顿,而后转身看着身后那颗大树。
月冠之下,暗影婆娑;树冠之下,漆黑不见其貌。
黎舒平心有所感:“去许宅看看?”
邹恒一挑眉:“看看就看看。”
有了昨日教训,司清岳今日来的稍晚,赶至刺史府时,邹恒正与黎舒平并肩坐在台阶下,不知两人聊着什么,邹恒偶尔展露笑颜,见车过来,起身将手里的油纸包从车窗递了进来:“我恐要晚点回,你今日早些睡,不必等我。”
烤鸡的香味透出油纸,司清岳接在手里:“你们要去哪?”
邹恒道:“去许宅看看。”
车厢甚小,仅能容下两人,司清岳想了想,起身与章彪坐在车厢外,并示意两人上车:“闲着无趣,我们兄弟也去凑凑热闹。”
黎舒平面漏难色:“怎好让郎君赶车?”
邹恒亦觉得不妥:“别胡闹。”
司清岳目光一扫,手持马鞭挥动间,风声呼啸作响,他泠然启唇:“上,还是不上?”
眼神凌厉,似带威胁,邹恒愣了两息,不再多言半句废话,直接攀上了马车,反身将黎舒平拉上马车。
司清岳稍显满意,将鸡腿递给章彪,马鞭挥下,抽出一声厉响,马儿听命,扬起马蹄,急奔许府驶去。
夜晚再探许宅,宅内入户小道的杂草已被清除,只是月光本就暗淡,亦不点火把,整个府邸不免显的有些幽森可怖。
司清岳下意识拉住邹恒的手:“姐姐,我怕。”
少年掌心微热,撵着她的掌心打了个圈,便与之十指紧扣,身子亦靠她很近,明明在阴森的许宅之中,却无端感觉空气温热。
黎舒平则下意识看了眼刚啃完鸡腿的章彪,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章郎君,你……不怕吧?”
章彪愣了愣,凑到司清岳耳边小声道:“哥,我怕不怕呀?”
司清岳抽出帕子为他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我们可是儿郎家,身处这么黑的地方,当然怕了。”
章彪恍然大悟,看着黎舒平道:“我怕!”
声音浑厚,似吞千军之势,他怕个球儿~黎舒平脸颊微抽,犹豫几息,还是扯过他的衣袖紧攥在手里。
邹恒不禁失笑,亦扯着司清岳向前:“走吧,儿郎家。”
四人一路前厅穿过二门、三门……直至行至府邸后院,一路行走,一路查看。
前院杂草驱除还好走些,越往后走,杂草越高,叶子贴着人的肌肤划过,又有夜风在耳畔低语,好似幽魅怪物频频纠缠,邹恒都不禁有些胆怯。
下意识的就将司清岳拢在怀中。
少年见她一脸肃然严峻,不由问她:“姐姐,你们在找什么呀?”
邹恒四下张望,回头时,鼻尖恰与少年鼻尖轻抵,少年气息贴面,邹恒愣了两息,而后慌乱别开脸:“找、找、找看起来突兀的地方。”
她补充解释:“就是白日里看着寻常,但晚上看起来奇怪的地方。”
司清岳见她举止有些失措,夸张的说:“哦,姐姐你可真聪明。”
邹恒不再偏头,只有余光瞥他,少年嘴角含笑,分明是戏谑模样。气闷道:“再胡闹我……”
司清岳将手缓缓搭在她的腰上,语意悠长:“姐姐就如何?”
邹恒:“……不如何。”
她能如何?打又打不过!
司清岳轻笑一声,不再多言。
彼时,黎舒平轻轻推开了许宅后门,门板缓缓开启,老旧的门铰链随之发出一声低沉而绵长的摩擦声,那声音在夜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