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地感到一阵寒意,背上泛起鸡皮疙瘩。
四人接连迈出门槛,环顾四周,才发现后门周围不见一户人家,只有许宅孤零零地伫立在湖畔。
湖的对面是一座小山,月光轻柔地铺洒在山脊之上。白天这座山满目青翠、景色宜人,但在微弱的月光映照下,它变得深邃而幽暗,仿佛一道看不见底的深渊。
“姐姐。”司清岳抬手指向湖的对岸:“你看那。”
几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发现其中一处特别漆黑,正如邹恒所描述的那样:在白天并不显眼,但到了夜晚却异常突兀。
只是此处距离对岸稍远,倘若有个小船或许几人还能上前一探究竟,只是这黑布隆冬的,还是算了吧。
黎舒平正要开口,却听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周围死寂的气氛。
不多时,毕如祈朗声高呼传至四人耳畔:“司清岳!”
司清岳:“……”
喊的司清岳,可三道目光却瞬间落至邹恒脸上,女子静静盯着湖面,神情比之湖面还要平静,眸色悠远,让人观不出喜怒。
毕如祈未听见回响,声音更为洪亮:“邹恒!三更半夜你他爹的带他来这个鬼地方?你是不是找死?”
邹恒眼皮微挑,侧弯脖颈发出了一声脆响。
司清岳见状,没来由的松了环着她腰的手,悄无声息的退至章彪左右。
毕如祈又喊道:“到底在哪?说话!”
黎舒平见势,只得轻咳一声,高喊:“后门。”
空气凝固了片刻,紧接着,只听见窸窣声响,毕如祈飒踏飞身迅速穿过夜色,很快便出现在后院的门口。看到司清岳平安无事,他才稍微放松,随即气势汹汹地直奔邹恒而去。
邹恒侧身而立,面对来势汹汹的毕如祈,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眼见毕如祈挥拳而来,她敏捷侧身,巧妙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紧接着一把扯住其衣襟,侧身一个用力,竟将毕如祈整个人横甩出去。随后,迅速跨步上前,屈腿用膝盖压在毕如祈的胸口。
毕如祈原本以为邹恒只是个文弱书生,压根未将她放在心上,没想到自己竟马失前蹄,还被她占了上风。一时只觉面子与里子都丢了彻底,尤其还被邹恒用发簪抵住喉咙。
她稍显惊讶,但心中认定邹恒不敢真的对自己怎么样。
她试图用力挣脱,却不想邹恒突然举起发簪,直直落下,动作迅猛而果断。
毕如祈的瞳孔紧缩:“你敢!”
“嘶~”
耳尖剧烈的疼痛感瞬间席卷全身,毕如祈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廓,发现指尖已被鲜血染红,她愤怒地推开邹恒:“你他爹的疯了吧?”
黎舒平三人亦是惊讶不已,定在原地,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
反观被被推得一个踉跄的邹恒,只是从容地站起身来,目光冷冽地盯着她:“你再惹我,下次还敢!”
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邹恒!”
毕如祈愤怒至极,她从未遭受过如此大的屈辱,尤其还是在一个瘦弱书生的手中落了下风,不由感觉受到了极大的折辱。一时怒火中烧,拍地飞身而起,直扑邹恒的后背。
邹恒始终警觉,听到声响正要躲避,回身却见司清岳先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他与毕如祈的手掌相接,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紧接着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司清岳堪堪站定,愤然道:“你闹够没有!”
毕如祈不可置信的看向男子,本就未熄的怒火瞬间又多了几分恼意,可又奈何不得他分毫,只得拳头紧攥,愤怒质问:“我闹?”她横直邹恒:“她三更半夜把你带到此地,又将我伤成这样,你却说……我闹?”
司清岳蹙眉反问:“我去哪里也好,她带我去哪里也罢,那都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毕如祈一时语塞:“你!”
司清岳不再理会,转身拉着邹恒的手道:“回吧,姐姐。”
毕如祈怒急:“司清岳!”
司清岳并未理会,反而拉着邹恒越走越远。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又是黎舒平一声轻咳打破沉默,呵呵笑道:“毕右卫来的正是时候,我们刚刚发现一处可疑之地,你想看吗?我指给你呀。”
毕如祈嘴角微抽:“……”
这帮大理寺的,到底有没有人性!
回程路上气压很低,黎舒平感觉自己不该在车里,想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一个话题:“没想到你还会功夫?”
邹恒面无表情道:“简单,我也可以教大人两招,保命足矣。”
黎舒平惊讶问:“有多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