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江湖派教从不掺和朝廷事务,怎么会对娄依风痛下杀手?”
所谓的江湖门派,不过是一群因利益而聚集的乌合之众。他们手中掌握着一些人脉,就自视甚高,以为能够操控他人的生死。对他们来说,人命如同草芥。
邹恒对此嗤之以鼻:“世间万事并非绝对,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即使是神鬼也能被驱使。娄依风之所以表现得如此小心翼翼,想必她已经意识到,操控这一切的幕后黑手,远非她所能招惹的。”
见众人看向她,她不由又道:“娄依风若无真本事,也不至于做刺史之位十数年。但提及许家灭门案时,她却畏畏缩缩,颇为顾忌。”
黎舒平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说,是朝中官员掺和进了此事?”
邹恒点头表示同意:“应该还是个品阶不小的官员。我虽不知借运之事是否合乎常理,但要了许家满门性命去改自己的运势,足可见此人野心不小。”
此言一落,众人神色各异,轻咳、扶袖,详装很忙碌的样子。颇有不太想掺和这个话题的意味。
黎舒平见势轻咳一声:“天罡教的事,就要仰仗毕右卫了;我等可以寻娄依风夫郎打探一二,两人夫妻二十余载,总不能一无所知吧。”
第33章 第 33 章 晋江文学城
两人结伴走在前面。
黎舒平不禁道:“你平日里可不是话多的人。”
邹恒拢了一下长发, 随意道:“大人不是好奇,这案子六年前是如何过审的吗?现在知道了。”
几人一到阜成郡, 另外几位大人就显得颇为悠闲,好似不是来此地审案的,倒像是来度假了。
邹恒起初有些不解,可现似乎明白了。
方才一番试探,邹恒更加确定,那几人早就窥透了案件本质,唯有她与黎舒平一知半解。
黎舒平沉默不语, 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与无力。
两人才出驿馆,习雪曼匆匆追了上来:“二位大人请留步。”
两女齐齐止步,转身对习雪曼行礼:“习大人。”
习雪曼虚回一礼, 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与诚恳:“本官平素寡言,有些话, 本不愿轻易启齿,但今日蒙邹令史救命之恩, 若再缄默不语, 实乃于心有愧。”
邹恒听闻, 急急作揖道:“习大人言重了。”
习雪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二位大人皆是才华横溢、风华正茂的才女,将来定能成就一番大业。只是这兵强则灭, 木强则折。太过刚直,往往难以长久。适时糊涂一些,未尝不是一种处世之道。”
黎舒平一时愣怔原地, 沉默不语。
到底是邹恒打破沉默:“那依习大人之见,此案要如何了结?”
习雪曼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许文远不过一介商贾,娄依风之死亦非清白, 天罡教乃三教九流之辈的聚集之地,绞了也就绞了,本就是狗咬狗的争斗,谁还在意那些争斗背后的耍狗之人呢?”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意味深长道:“在这世间,真正的高人,是不会关心那些微不足道的争斗和小人的。”
依她之言,此案,皆是天罡教所为。
黎舒平努力克制情绪,方才问道:“习大人认为:许家被灭门、娄依风之死,以及前司马三位大人的死都是微不足道的;躲在背后操控一切的则是小人,更为‘高人’所不齿。那这高人是谁?你或是我吗?”
似乎看出她的愤怒,习雪曼丝毫不介怀,相反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宽容,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和不失威严:“二位大人年轻气盛,因而才会对本官这番话愤慨至极,不过时日还长,两位所见所闻,必将日益增多。待到那时,本官今日之言,自会得到二位的认可。”
说罢,习雪曼对两人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黎舒平心中波澜起伏,难以平复,只得将目光投向邹恒,试图寻求些许安慰。
邹恒尴尬地挠了挠头:“饭、饭否?”
黎舒平眉头紧锁,眼中寒光闪烁:“你听了她刚刚那番说辞,都不觉得愤怒吗?”
邹恒神色淡然,轻声道:“大人,世人多自保,非己之事常漠不关心。这本就是人之常情,不足为奇。”
黎舒平怒斥道:“但刑部之责,在于维护法纪,在为天下百姓伸张正义,使冤屈得以昭雪!怎能因许文远是商贾之身,便视其满门被屠理所当然?”
两人目光交汇,女子眼中的怒火依旧炽烈,未曾有丝毫减退。邹恒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无奈:“大人~天下士人谁不渴望成为清廉官员?执掌司法者,又何尝不希望自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