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自然让人心动。”
黎舒平追问:“但你真的让她成为了阜成首富,你是如何做到的?奇门遁甲?”
长时间的弯腰让卜文瑶感到酸涩难忍,她只能转动脖子以缓解不适,再次开口时,她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戏谑:“我从不相信逆天改命,但我坚信人定胜天。许文远擅长夸大其词,她经手的药材,能吹嘘得天花乱坠。这样的人,只要有足够的资金,无论做什么都能成功。既然如此,我便提供给她足够的本金。”
黎舒平怀疑地问:“仅此而已?”
“怎会?”卜文瑶轻笑一声:“还要给她造势啊。”
黎舒平:“……”
邹恒不解:“你替她造势,又给她本金,你大费周章的,只为造了一个假的富商出来?”
卜文瑶道:“先将她造出来;然后再去想她的用途和利用价值也并无不可。手里握着一张王牌,总归不是件坏事。”
邹恒更加不解:“或许许文远最初是假的,可她最后的确成为了一方首富,其日后所创价值亦不可估量,可你却直接杀了她?”
卜文瑶丹凤眼一挑,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屑:“一个满身铜臭的商贾能有价值,我可从来没说过,我造出她是为了银子。”
“那你为了什么?”邹恒想了想:“你的偷天换‘运’大法?”
“偷天换‘运’?”卜文瑶被她这个说辞逗笑了:“我做事前从没有目的,只是心念一动,想那么做而已。”
黎舒平道:“那么许家灭门,也是你心念一动?”
“这个不是。”卜文瑶道:“是有人带着几组生辰八字来找我,让我分析她们的命格。都是一些上佳的命格,可我知道,她想听得不是这些。她是想算出对手哪一年流年不利;哪个八字有帝王之相;以及混在其中的自己,是否有携天子以令诸侯的潜能。”
两人只觉背脊一阵寒凉。
卜文瑶继续说道:“我有一种直觉,如果那天我按照她想要的去说,我可能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既然如此,我大可牺牲许文远,去换另一种可能。手里握着朝廷要员的把柄,这可比许文远要有价值的多。”
为何选择许文远?因为在那时,她手中没有比许文远更大的筹码。
一个迅速崛起的富商,居住在风水宝地,全家三十余口人的生命,这样的筹码足以令人心动并信服。
从后来的结果来看,两人达成了某种协议。卜文瑶为那人布下了一场转运的风水局,而许家的人则成为了牺牲品,遭遇了灭门之灾。
许文远可能至死都未曾意识到,她短暂的辉煌,实际上是以全族人的生命为代价换来的。
邹恒:“转运真的有用吗?”
卜文瑶笑笑,似是讥讽,可邹恒不知她在讥讽谁。
她轻描淡写道:“有用的,一个人的身后背了三四十个冤魂业力,死的会比之前早。”
邹恒:“……”
黎舒平又问:“那娄依风等人与这件事又有什么牵扯?”
“娄依风?”卜文瑶想了良久,才终于想到了此人是谁,随意道:“没什么牵扯,只是有些小聪明,但运气又差了点的倒霉蛋儿而已。”
“什么意思?”
“许家灭门后,几人出于贪财之心,彻底搜查了许宅,却一无所获。”原本卜文瑶的印象还有些模糊,说着说着,过往记忆竟清晰了不少:“四人十分不甘心,转而探索湖对岸,意外发现了密室。不巧,我们当天正在举行法事,因而发现了她们的行踪。考虑到她们四人的身份,她决定不立即处决,以免引来麻烦,所以暂时保留她们的性命。事后她又命我安排人将其中三个无光紧要的杀了,以震慑娄依风。”
“最后一个问题。”黎舒平正色问:“她,是谁?”
“我不知她的姓名,我只有她的八字,亦可以提供她的画像。只是我有一个条件……”卜文瑶目光转向墙边,轻声说:“既然贵人没有将我关进刑部大牢,想必我还有用武之地。不过我身体欠佳,恳请贵人能换个舒适些的牢舍。我定当竭尽全力,一辈子效忠于您。”
二人见势对视一眼,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地牢外阳光晴好,司清岳与章彪不知等在外多久了?一人坐一个方石墩上,一边捡着地上的石头子儿,一边往远处的花坛里扔,好好的花,尽数遭二人摧残。
邹恒:“花惹你们了?”
二人齐齐回头,章彪道:“终于出来了,吃饭吃饭。”
邹恒:“让黎大人带你吃去,我和你哥要去约会。”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