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厥职。于阜成郡查案之际,明察秋毫,洞悉奸宄,立下显赫之功。
黎舒平自居寺正之职,执法如山,明镜高悬, 屡断疑案。今特升为大理寺少卿,望其继缵前绪,秉公持正, 为朕分忧,为民解难。
邹恒自任录事以来, 恪守职司,勤勉有加, 辅助查案, 功绩昭著。今特升为大理寺寺正, 望其续勤勉之志,辅佐寺卿, 共维法纪。
大理寺上下,宜以黎舒平、邹恒为楷模,勤勉尽责, 为国效力。朕望尔等同心协力,公正无私,以维护我朝法纪,保我江山社稷。
布告中外, 咸使闻知。’
大理寺卿宣蓝一合敕书,微微笑道:“二位,谢恩吧。”
转眼迎来盛夏,只一早起,邹恒便觉得阳光炽热,烤的她有些头晕脑胀,这会儿敕书宣读完,她更觉得晕头转向,如坠迷雾,好半天没回过神。
大理寺众人,无一不是惊愕神色。直至衣袖被身旁人拉扯,邹恒方才回过神,与黎舒平一道跪叩谢恩。
二人起身,宣蓝笑滋滋的提点一二句,转头就将一份案卷递给了黎舒平:“昨日万安县刚递过来的一件奇案,我正愁谁来查办呢,你们就回来了。”
黎舒平:“……大人可真心疼我。”
宣蓝叹了口气:“今日早朝你也听到了,钟大人在朝堂对司将军发难,说小钟将军剿匪那日,有统领听到了司家军的暗哨鸣啼,因此怀疑小钟将军的死与司家军有关。势要联合三司调查此案。你才从阜成回来,再安排你彻查此案也不合适,我便只能命齐少卿去了。”
邹恒卷着敕书的卷轴一顿,状似随意道:“小钟将军不是死在了天罡教的匪徒手里吗?多少双眼睛都看着,还有什么好查的?”
“好不好查不重要,最主要还是不甘心。”宣蓝呵呵笑了两声:“钟大人的孙女剿匪身死,涉嫌者的儿媳却在今日荣升,此事搁谁身上恐怕都要气的七窍生烟。”她一把夺下邹恒手里的敕书,叮嘱她道:“所以你最近最好老实点,免的引火烧身。”
邹恒:“……”
宣蓝见邹恒眉宇间隐含忧虑,便轻抚其肩,语气温和:“你也不必过于忧心。你身为大理寺的一员,能力有目共睹。你的晋升之名,是由黎少卿与齐少卿共同联名、我亲自举荐的。这可与你是谁的儿媳无半分关系。将来朝会上若有人无端指责,我们自会为你撑腰。”
说罢,她转向黎舒平,郑重交代:“邹恒今后亦需参与每日朝会,今日办案之余,务必向她传授朝堂礼仪,以免因小失大,丢我大理寺的脸面。”
黎舒平神色端正,颔首道:“大人放心,我会好好指点邹恒的。”
宣蓝轻应一声,念及尚有诸多公务待办,便旋即离去。
寺中官员这才陆续上前,向二人道贺。宣蓝方才之言,听似不偏不倚,然在录事之上,尚有主簿、评事、司直、寺丞等职级。邹恒此次连跳五级,众人虽未直言,但目光中不□□露出不言而喻的轻视。
即便是平日与邹恒交情匪浅的湛丽文,也只是微微点头,随即离去。
黎舒平察觉到邹恒情绪低落,便安慰她道:“我乃门荫出身,初任寺正之时,亦曾备受冷眼。然而时至今日,又有何人能否认我的能力?所以你也不必过于介怀,时间自会证明一切。”
邹恒情绪似有好转,不过又听到门荫二字,不免又想到了剿匪身亡的钟幻香。
“三司协查,小钟将军的死,不会突生变故吧?”
“不会!”
黎舒平斩铁截铁,语带讥讽:“你若见过钟幻香,便会发现她不过是个酒囊饭袋。别说在剿匪时丧命,就算平日里走在大街上,恐怕连地痞流氓都对付不了。此事大家心知肚明,唯有钟大人自己看不清,还整日将自己孙女当成宝贝疙瘩一样爱护。”
她随即转向邹恒,目光坚定:“这样的人都能依靠家世入仕,享受将军之尊,领取四品俸禄,你这样一个勤勉尽责的官员,又有何惧?”
邹恒不禁愕然,良久,才低声道:“谢谢,有被安慰道。”
两人说话间,已步入少卿署,右侧一间为黎舒平的办公室,前少卿月底致仕,黎舒平需先归置她遗留的文书,方才能整理自己的物品。
署室一时乱七八糟,黎舒平胡乱将椅子挪出了一个角,示意她坐:“我刚瞄过案卷,此案倒是很有意思,你也先瞧瞧。”
邹恒立在门口默了默,实在是难以下脚:“我还是回去看吧,大人先收拾着。”
黎舒平一怔:“也好,寺正室也被我弄得很乱,确实需要整理一下。”
邹恒:“……”
彼时,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