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伍,与老鼠同眠,你能奈我何?”
见她呼吸急促,似乎要爆发,黎舒平懒洋洋地继续道:“当然,我也可以给你一定的自由,甚至保护你。”
南门婷婷用冷冽的目光盯着她,片刻后,发出一声冷笑,似乎觉得她的话荒谬至极。
黎舒平并不生气,只是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出去,我敢肯定,你活不到明天。”
南门婷婷紧紧地盯着她,但偶尔颤抖的嘴角已经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慌。
“她们要杀你,是因为你现在是个无用之人;我想留你,是因为你对我有利。你应该庆幸面对的是我,毕竟我再怎么厌恶你,也只是关押你,而非取你性命。如果你表现得好,我还愿意善待你。”
黎舒平双手环抱胸前,幽幽又道:“南门婷婷,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何况以你的聪明才智,东山再起也并非不可能。”
南门婷婷渐渐敛起阴冷的双眸,似在深思她的话。
黎舒平也不打扰她,静静倚靠椅背,目光淡淡的注视着她的脸。
彼时,牢门被人拉开,木门与石板的摩擦声有些刺耳,紧随阴风略过,空气里腐败的气味也显明了几分。
将自己洗干净的邹恒稳步踏入,见方才还崩溃痛哭的南门婷婷,竟突然冷静缓缓坐起,凌乱发丝下的双眸依旧阴沉,但似多了几分沉思的光。
邹恒并未打扰,本想侧倚墙壁,但墙壁里活跃攀爬的虫豸,让她有些介怀,只能站在黎舒平身后,垂眸静静打量着南门婷婷的被打肿的眉眼。
良久,南门婷婷突然启唇:“我会在每月初三,去往颍水湖畔寻一搜挂有谜底的木牌的乌篷船。”
“谜底?”黎舒平不解:“什么谜底?”
南门婷婷道:“每个初三的前十天,府里会收到一个写有谜面的信笺,我需破解谜题,方知谜面。”
“这次的谜题是什么?”
南门婷婷道:“半边绿,半边红,一半喜雨,一半爱风。”
牢房沉默几息,黎舒平追问:“找到乌篷船之后呢?”
南门婷婷道:“船妇会将船滑至湖心,中间会偶遇很多客船,但要等差不多天亮时,船妇才会将船靠岸,同时给我一封信笺,里面通常是她们需要我做事的指令。”
如此周折麻烦?
黎舒平不禁追问:“费这么大劲,她们通常要你做什么?又能给你什么?”
南门婷婷随意道:“无非就是寻我调制香料或者毒药,至于能给我什么……”她嘴角一勾:“自然是我想要什么,她们就会给什么?”
黎舒平听出她是不想好好回答,故而回她:“本官答应会善待你,自然说到做到。”
“我已拿出了我的诚意,官娘说的好听,可也要让我见见你的诚意才行。”南门婷婷抬眸看着她,默默举起了自己的双腕:“此处,可不是养伤的好地方。”
僵持的气氛在地牢蔓延,见南门婷婷态度决然,黎舒平只得摆手示意邹恒。
邹恒领命退出,再回到牢房时,身侧跟着的竟是毕如祈。乍见南门婷婷这幅样子,竟让她仿佛看到了了景染错觉,不由瞥向邹恒:“这又是你干的吧?”
邹恒冷漠道:“与我无关。”
毕如祈冷哼:“你猜我信不信?”
邹恒:“你爱信不信!”
毕如祈:“……”
黎舒平这才起身:“给你找了个好去处,你一定会很满意的。”
南门婷婷原本以为她至多被安置于一处较为干净的牢房,最佳情形不过是某座府邸中一处偏远的厢房。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她竟被带至东宫,且是太女殿下的寝宫。
寝宫之内,早有一位女子,看似病弱,南门婷婷误以为她便是皇太女,随即跪拜道:“草……草民拜见殿下。”
卜文瑶慵懒地倚靠在凭几上,手托香腮,细细打量着跪于殿中的女子,眉梢轻挑,转向毕如祈询问:“这是何意?”
毕如祈答道:“太女殿下虑及卜娘子独居寂寞,故而,特意安排了一位伴侣作陪。怎么,卜娘子对此有何不满吗?”
南门婷婷微微一愣,这才恍然自己受骗,殿中之人哪里是什么皇太女?
她缓缓起身,并未急于质问,而是静静地观察着卜文瑶。
卜文瑶任由她打量,声若游丝地对毕如祈道:“不敢。只是说来奇怪,我在此地饮食无忧、安寝无梦,滋补之物更是源源不断,为何我这身子却日渐衰弱?殿下既让我居于此地,也该让我明白其中玄机吧?”
毕如祈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既是玄机,自然需卜娘子亲自揭晓。二位一位精通奇门遁甲,一位擅长毒药炼制,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