懈怠,却成了御史台的急先锋?她们不务正业,却对监察之事得心应手,毫无根据地诬陷上官更是信口开河!难道她们都已被御史台收买?”
两位御史立刻怒斥:“你……”
宣蓝见状,立即走到殿中,跪下并打断了两人的争执:“陛下,臣有罪!”
凤帝的目光中带着疑惑:“宣爱卿有何罪之有?”
宣蓝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悲痛:“陛下,此事关乎大理寺的清誉,臣本不愿多言,然而,寺内官员近两年的表现实在令臣心寒。她们办案时敷衍了事,交代的事务更是拖延不决。寺内虽有官吏三百余人,但勤勉者不足半数。臣作为上官,虽多次严加督促,却收效甚微,皆因上官并无权力罢免下级官员,只能在年终考核时给予不良评价,而吏部官员最多给予罚俸的处分,实在难以起到惩戒作用。”
宣蓝的额头重重地叩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她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滑落脸颊,声音哽咽而坚定:“陛下,臣作为大理寺卿,深感无力,未能达成陛下的期望,臣自请罢免,以谢天下。”
黎舒平见状,急忙跪下,叩首道:“陛下,此事与宣大人无涉。臣在大理寺任职多年,亦有所察觉,寺中众人似乎受某种势力影响,对上官的命令敷衍了事,而对于外衙的事务却显得格外热心,正如刘御史所提及的那位。”
刘御史面红耳赤,怒斥道:“你这是血口喷人!”
邹恒亦跪下,语气沉痛:“陛下,臣与黎少卿上任之初,室内杂乱无章,因忙于案件无暇他顾,而寺中吏员竟无一人愿意伸出援手,却乐于接受刘御史之托,行监视之事。由此可见,大理寺已非昔日之清明之地,臣恳请陛下明察秋毫,放权上官赦免下吏部分权利,还大理寺昔日清正,更好为陛下效力,还逝者真相,予奸佞严罚!”
众大理寺官员闻悉,齐齐出列:“求陛下允准。”
殿内一时针落可闻,忽而有官员朗朗笑道:“真若按三位大人之言,罢免大理寺半数吏员,所空百职,何人添补?如若各部各寺皆是效仿,那整个京城岂不乱了套了?万一有上官借此时机,故意赦免看不顺眼的忠义吏员?那岂不是朝廷的损失?”
她缓步殿中,微微躬身:“陛下,臣以为,是大理寺上官御下无方,那只需罢免上官即可,没必要闹的整个大理寺鸡犬不宁。”
殿内再次陷入死寂,凤帝凝眸堂下众臣,似一时也拿不出更好的主意。
司百川倒是开口说几句,但此事事关重大,她也不好骂爹撒泼,只能静待事件发展。
黎舒平面色凝重,正欲辩驳,却被宣蓝轻轻一扯衣袖,示意她再次跪下。宣蓝缓缓站起身,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无奈与决绝:“虞大人所言甚是,大理寺今日乱象,皆因臣御下无方,致使法纪松弛,臣自知罪责难逃,故此恳请陛下,将臣罢免,以正视听!”
邹恒手持笏板一紧,心中更如烈火烹油,御史看似参奏她与黎舒平,可事态发展至此,今日事态针对何人,一目了然。
黎舒平亦心中惊骇,猛然察觉自己一句愤怒之言,竟落入敌方圈套。一时愧疚难当,又不知该如何扭转乾坤。
邹恒额头细汗细细密密生了一层,努力平心静气,试图让头脑清明。
就在此时,一阵窸窣声缓缓从殿外传来,女子轻若扶风的笑声打破了殿内死寂,众臣纷纷回首,竟见到了皇太女。
绛纱袍被阳光照应的熠熠生辉,素黑色的袖口衣领更添肃然,她端坐轮椅,背脊挺直,被人推着缓缓步入殿内,明明嘴角含笑,可面容之下威严不减。
众臣皆是惊愕,传闻皇太女身体孱弱,一日不及一日,今日得见,分明比及上次见面还要康健,众人不禁齐齐躬身:“太女殿下!”
皇太女任众人躬身行礼,自己则是行至殿前,对凤帝微微躬身:“儿臣见过母皇。”
凤帝凌厉的眼眸多了一丝柔色:“病着就好好歇着,何必奔波。”
景焕这才一抬手,准百官起身:“儿臣也想好好养病,可忽闻虞大人殿中戏言,竟觉有趣,故而入殿一观。”
虞淑懿姿态闲适立在众臣之首的位置,听闻景焕之言,也只是微微一笑:“臣竟不知自己讲了个笑话?但若能逗殿下一笑,倒也值得。”
景焕迎着她的目光:“适才虞大人说,为让大理寺安宁,仅需罢免大理寺上官即可,由此可见,虞大人心里恐早有人选,能接任宣大人一职了?”
虞淑懿笑笑:“殿下说笑了,臣哪里有人选?不过是……”
景焕淡淡打断她的话:“那虞大人又怎知罢免了宣大人,大理寺就一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