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台,一眼望见在舞池里忘情跳跃、神色放松的同伴。
再看四周,装点豪华,壁画也栩栩如真,但再无初见时给她的那般奇妙心境。
四下打量时,视线与站在二楼挑台的男子四目相对,男子微笑伸出手指对她勾了勾。
邹恒倒也好奇她们又做了何种准备,于是寻了台阶缓步上楼,并跟那郎君一同迈入其身后的厢房。
男子身着一袭红衣,身处这灯火阑珊的夜晚中格外醒目。他端坐在窗前,衣衫半解,露出白皙的宽肩,锁骨处画着一朵盛放的牡丹,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乌黑长发如瀑布披在身后,与红衣相映,更衬肌肤胜雪。
他取了壶水冲茶,双臂上轻纱披帛随他动作垂落,露出白皙双臂,更添风情。
“娘子没有钟爱的花香吗?”
男子眼角微微上挑,说话间嘴角含笑,但笑容里似饱含不羁与玩世不恭。
邹恒反而更对窗上贴的那一层薄纱更感兴趣,明明是黑夜,却被灯光照应出了淡淡的蓝紫色,梦幻如月光一般。
“我不好这些。”说话间,她已行至窗前,细细打量着那层轻纱。那纱轻薄,既挡着蚊虫,又无碍晚风吹入。
男子见势,缓缓走到她的面前,递给她一杯茶,大金镯子在白皙腕上十分鲜明,邹恒一时看呆了眼。
男子轻笑一声,撩开袍子露出修长的腿:“这还有呢。”
说话间,他抬腿微伸,脚踝上光面的金圈更加熠熠生辉,看着足有手指粗细,想来也值不少钱。
男子赤脚轻轻抬起,试图去勾邹恒的裙角:“喜欢吗?”
邹恒侧身闪过,端茶凑在鼻下闻了闻,好像没什么特别,于是一饮而尽:“金子谁不喜欢?”
男子似有意外的看着她,还以为她不敢喝自己递的茶呢,于是凑到她身侧,抬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附耳轻言:“那人呢?”
茶杯里有条悬着的金鱼,邹恒颔首看的出神,闻言淡淡回他:“你最好离我远些,我家夫郎是个醋坛子,被他发现,大约会与你拼命。”
男子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出声,一甩披帛,轻纱飞扬半空,待其落尽时,人已侧躺在长凳上,腰间束着的腰带凸显出他纤细的腰身,袍子微敞,露出一双修长的腿。
他一手托腮,斜睨窗前女子:“我叫荣息,客官叫什么?”
邹恒不知这屋中有什么玄机,只觉得呆的久了,嗓子很干,于是又给自己倒了杯茶:“邹恒。”
荣息微微一笑,另一只手勾了自己一缕头发在指尖缠弄:“头一次见来这种地方,还带着夫郎的,不会觉得扫兴吗?”
邹恒将茶杯放下,转身继续研究起窗上的薄纱:“入赘,没钱。”
荣息上扬的眼角又是一挑,这次却是静静看着她,没有言语。
邹恒实在看不出这纱的特别之处,干脆远眺着湖上,点着灯笼的乌篷船似天上不绝的星辰,一会儿,冒出一艘。整个湖面映照的十分好看。
可见客人络绎不绝。
“是要让客人如此跳上整夜吗?”
“跳上整夜,哪来的银子赚?”荣息不经意的撩动着腿,微敞的衣袍越露越大:“跳的尽兴了,自要端上美酒和美食。”
邹恒轻嗯一声,看都不看他一眼,反被楼下窸窣的声响吸引了注意,她垂下眼眸,瞧见楼下来回忙碌的身影。
相较于楼前的灯火通明,楼后只有三两盏灯火照明,单薄的身影穿梭在小山一样高的衣服堆里,就像忙碌寻找食物的工蚁,发现了一个圆滚滚的馒头。
凭他一己之力,想要撼动这个馒头山,似乎有些为难人。
尤其他的脚腕上,还带着沉重的脚镣,脚镣的另一头,是两个圆滚滚的铁球,看着足有十数斤重。
而声响,正源于锁链拖地而发出的窸窣声。
荣息见她瞧了良久,不禁好奇起身凑了过来,一见之下,失笑道:“邹娘子莫不是看上了我们这的洗衣奴?”
邹恒追问:“这些衣服,不会只有他一个人洗吧?”
荣息理所当然道:“洗衣奴不洗衣服,难道白养着他嘛?”
邹恒觉得不可理喻:“怪不得要带上脚镣,整日这些活儿计,谁不想跑?”
荣息笑了一声:“洗衣原不是他的活儿,只是他性子要强,瞧不上舞郎之流,故而将他扔在了后头浆洗衣物以作惩处。却不想他性子比牛都倔,闷头洗了两三个月了。”他狭长的狐狸眼盯着邹恒,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问:“娘子你说,他是不是傻?”
邹恒偏头躲开:“人各有志。”说话间,她瞥见屋中角落有笔墨:“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