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束发,给他念诗了?说他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夸他像莲花,因为莲花是花中君子!”
邹恒虽然一头雾水,但极力反驳:“我有家有室,和别的郎君如此暧昧像话吗?况且……我有这么恶心吗?”
司清岳眼眶翻红,委屈到想哭:“有!他还叫你姐姐了,起身时还扑进了你的怀里!是也不是?”
邹恒愣怔片刻,突然抵着他的后颈向前,只听‘碰’的一声,两人额头重重撞在一处。
“啊~”司清岳疼的眼睛一片白,缓了片刻后,才看清女子眸色凌然,语气阴沉对他道:“司清岳,你少做点乱七八糟的梦吧!老娘洁身自好的很!”
船厢一时沉默,良久,章彪才没心没肺问:“哥,你梦见姐姐有外室了?”
司清岳捂着额头一旁生闷气,到底也没确定她今日有没有见到怀飞白。
反倒是邹恒冷哼一声:“何止?他的梦才精彩呢!”
章彪追问:“有多精彩?”
邹恒冷冷瞥他一眼:“你死了。”
章彪没心没肺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愣愣看着司清岳,不满道:“哥,你咋这咒我呢?”
黎舒平见情势不对,轻咳一声试图打破僵硬的局面:“梦见你,说明司郎君在意你,他为何不梦见我呢?”
“梦见了。”邹恒瞥她一眼:“你也死了。”
黎舒平:“……”
邹恒:“死的比我们都早。”
黎舒平:“…………”
黎舒平默默扶额,良久,堆起满脸笑容,再次试图打破诡异气氛:“啊,今晚的夜色可真美呀。”
“嗯。”邹恒面无表情的附和:“那就多看看,死了就看不着了。”
黎舒平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咋办?有时候真的挺想发疯的!
所以一下船,黎舒平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刚走几步,复又回过头拉上傻憨憨的章彪一起,同时不忘对二人郑重道:“我们死人先走一步,二位勿念,晦气。”
邹恒:“……”
黎舒平走了两步,忽而又回头补充一句:“二位莫要误会,我是说你们晦气,不是我们晦气!”
这次,真的拉着章彪走的飞快,并很快没入了人群里。
邹恒只能与司清岳并肩行在颍水湖畔,明明景致美轮美奂,二人却无心欣赏。
不知过了多久,司清岳黯然开口打破沉默:“邹恒。”
“嗯。”
“若有一日你发现,我是在模仿他人的样子与你亲近,吸引你的注意,你会不会很生气?”
邹恒一脸不解的看向他。
司清岳迎上她的注视,琥珀色的眼眸深邃,眸光比那天上月还要清冷。
两人静默相对,周遭人来人往、喧嚣与浮华,都似过眼云烟般从两人眸中一一闪过,却半分没有留在心里。
邹恒静静看着男子,只觉他今夜有些不一样,他的面容清冷,可面对自己时,从来都会敛起那抹寒霜,久而久之,邹恒都差点忘了,他其实待人处物,疏离有距,很难让人靠近。
仔细想想,他好像一直在为了她敛起情绪与喜好,他不喜饭菜油腻,但愿意为了她将就;他明明有很多想法,却从未与她诉说。他在她面前,性情扁平的像个没有自我的人。
邹恒想着,若是身份对调,她才不会每日死守在大理寺外,只为见他一面。
他应该也有自己的喜好,有自己想做的事,或是……对她有些期盼,期盼她能为他坚持去做些一些事情,而不是一个人一直付出,做一个整日围着她转的附属。
念此,邹恒没来由的有些愧疚,于是她轻挽起他的手握在掌心,轻言道:“司清岳,你若不喜欢叫我姐姐,便叫我邹恒;若不喜欢撒娇,那便冷着脸;不喜欢做的事,就不要勉强自己,有些事短时间尚能坚持,可时日久了,难免心生怨怼。一生很长,切莫为了他人,活成不像自己的样子。偶尔,你也提提要求,让我为你做些什么,可好?”
“好。”司清岳直接了当道:“我想与你一同上职,以男人的身份!”
邹恒嘴角微微颤抖,良久,她慢慢松开他的手,一脸苦笑:“啊这……臣妾做不到啊。”
司清岳凝她片刻,突然冷哼一声,双手环胸,一脸嫌弃的转过身,走了……
第55章 第 55 章 晋江文学城
司清岳突然意识自己犯了蠢:此时距离怀飞白出现, 分明还有好几年的光景。
那是他被强卖入到碧波深处的第三个月,因不堪行舞郎之事, 于是被惩罚扔到后仓浆洗衣物。
他身着单薄,双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