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
车厢中无人回应,只从偶尔被风吹起的车帘中,路过的朝臣看到坐在暗处的女子,正在阖眼休憩。
当晨起的第一缕阳光倾洒宣政殿时,有朝臣步出班列,向陛下奏报:“陛下,微臣有紧急事宜禀告。加科考试结束后,众多学子蜂拥吏部,将其官署围堵得水泄不通,且对吏部官员出言不逊,此等行为背离了尊师重教、尊崇官秩的古训。望陛下明鉴!”
“礼部侍郎此言避重就轻,莫不是拿了吏部的好处不成?”
礼部侍郎横眉冷对出列女子:“无凭无据的,秦御史还是不要信口雌黄!”
秦御史冷笑一声,从容步出朝班,恭敬地向陛下行了一礼,然后沉声启奏:“陛下,据臣所悉,学子们之所以围堵吏部,实有隐情。据臣所知,吏部中数位显要官员涉嫌收受贿赂,朝中部分官员的子嗣及门生将此次加科考试作为晋身捷径,恶意占据加科名额,竟达八成之巨,而真正留给远道而来的学子的名额,不足百人。臣昨日闻此消息,亦感震惊,经细致调查,方知流言非虚。”
她缓缓取出奏折,跪奏道:“陛下,加科考试本为激励群臣、选拔贤才的善政,却因某些官员私欲膨胀,致使此次加科考试乌烟瘴气,更辜负了陛下激励士人的宏愿。臣恳请陛下严惩涉案官员,以正朝纲,恢复科举的清正严明。”
奏折很快被呈递到凤帝手里,凤帝阅之眸色生寒:“简直岂有此理!吏部尚书何在?”
朝堂静默片刻,有朝臣出列:“陛下,今日吏部遭学子围剿,吏部官员只要一踏出官署,就会遭遇围攻,故而,吏部官员未曾上朝。”
凤帝当即下令:“禁军卫,速去吏部官署,将几人给朕压到宣政殿!”
禁军卫朗声应道:“是!”
邹恒站在宣政殿的后头,亲眼目睹禁军卫远去,不禁眉头紧缩。
身畔的纪笑瞧见,疑惑问:“怎么了?”
邹恒收回目光,微微颔首,轻声说道:“有些异常,若按往常,此类事件必会引发激烈争辩,至少也会闹得不可开交。你瞧今日的情形如何?”
只有礼部派出一位侍郎应对,却被御史的一番激昂陈词驳斥得无言以对,最终黯然退场。
纪笑沉思片刻,说:“此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谁还敢为吏部辩护?或许是担心引火烧身吧?”
邹恒接着说:“此事牵涉的官员众多,一旦事情败露,她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在朝堂上用尽其宝为吏部官员辩护;二是……”
纪笑一怔,随即摇头道:“不可能。在天子脚下,谁敢公然刺杀朝中大臣?一旦被查出,脑袋还保得住吗?”
邹恒沉吟片刻:“希望我想多了吧。”
一盏茶后,禁军卫回禀:“陛下,吏部几位要员……皆已自杀身亡。”
凤帝拍案而起:“自杀?”
禁军卫呈递上几封遗书,禀报道:“卑职等人抵达吏部时,发现学子们情绪激动,意图强行闯入官署与几位官员对峙。幸而有几位学子出面劝阻,方才防止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卑职等人已将几名带头闹事的学子拘捕,带回禁军卫。在进入吏部后,卑职等人在吏部尚书及两位侍郎的官室内发现了三人自缢身亡的遗体,以及她们留下的认罪书。”
凤帝仔细审阅每封遗书,阅毕,轻蔑地冷笑一声,语气中流露出不可侵犯的威严与决断:“朕尚未宣召涉案之人上殿对质,却有人急不可耐地替朕做出了决断。看来前番的清吏之政尚未彻底,竟仍有几条恶犬藏匿于宣政殿中!你们既然如此热衷于替朕做主,那这九凤宝座,朕何不干脆让贤?”
众臣齐齐叩首:“陛下息怒。”
凤帝冷漠扫过堂下:“三司何在?”
三司先后出列:“臣在!”
凤帝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凛然之势:“彻查此事!务必细致入微!若最终结果还是三人自缢身亡,往后你们也无需再上朝议政,直接卷铺盖走人,归隐田园去吧!”
凤帝说罢,起身一甩广袖,愤然离去。
宫女高宣:“退朝~”
说罢,一甩浮尘,一步小跑追向帝王。
时至巳时,吏部外依旧被围的水泄不通,不过是被禁军卫守卫其中。学子相较于早时的义愤填膺,这会儿的她们较为冷静,时不时的探头试图望向其中,可官署的院墙耸立,又有禁军把手,她们实难窥见一二。
直至三司人马纷纷赶至,躁动的学子才迎来短暂的平静,却也不过须臾,就开始推理起三司共同来此,所为何事。
议论声最大,也得到最多附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