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清闲了。”
掌柜也跟着笑,麻利的甜汤置入食盒:“五钱。”
邹恒放下铜钱,提着食盒回程。
时入九月,早晚有些凉意,但午时的日头依旧火热,邹恒不忍司清岳陪她暴晒,索性出门也没叫他。
小巷子里高墙耸立,人贴着墙根走,倒也没那么热,邹恒走的不疾不徐,突然听到前面有女子不怀好意的笑声,才加快步子走了几步。
一过拐角,竟见三个喝的醉醺醺的混混,正为难着一个卖菜郎。
卖菜郎身形消瘦,推着独轮车走的飞快,但还是被混混纠缠不休。
“我问你菜钱,你竟理都不理?”其中一混混直接掀翻了一筐菜:“怎么,瞧不起我?你一个臭卖菜的,老娘和你说话是看得起你,你个贱人装什么装?”
菜被扬的到处都是,不但被混混恶意踩踏,混混更是频频借机对卖菜郎动手动脚,言辞之间,辱骂不歇。
眼见卖菜郎被推搡至墙角,邹恒随意捡了一截木棍,疾行几步,棍棒毫不留情的招呼到了三个混混身上。
混混本欲反抗,骂骂咧咧的转过身,一见邹恒穿着官裙,吓的转身就跑。
邹恒愤愤扔了木棍,转身看着卖菜郎问:“郎君可有大碍?”
卖菜郎低着头,长发仅有一根布条系着,脸颊两侧长发垂落,让人瞧不见面容。
闻言,轻声回道:“无碍,谢谢官娘。”
说着,缓缓弯腰伸手拾取地上的青菜,消瘦的手腕上淤青遍布,邹恒看着不忍,放下食盒俯身帮他,递给他时,断了线的泪水滴溅在邹恒的手背上,泪珠滚烫,邹恒不禁愣怔。
卖菜郎似有所察,慌慌张张的扯着袖子要替她擦拭,可又察觉衣服脏污,手僵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微微抬首看着邹恒,双眼泛红,满脸失措:“对不起,弄脏了你的手。”
邹恒这才看清他的面容,一时惊讶不已:“怀飞白?”
怀飞白仓皇低下头,急急忙忙去捡地上的菜。
邹恒忍不住蹙眉追问:“你不是回家了吗?手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坏飞白不做应答,急忙将菜装进车,本欲推车离去,可骤然起身时眼前一晕,人竟无端打了一个晃。
邹恒眼疾手快扶他一把,少年才免于跌倒,旋即,邹恒就听他腹中咕咕作响。
怀飞白更加窘迫,轻声倒了声谢,推着车就要离去。
邹恒不忍道:“我帮了你,你总要有些表示吧?”
怀飞白步子一顿,缓缓抬眸,神情怯怯的望向邹恒。
邹恒道:“你若有空,陪我吃个面吧。”
怀飞白犹豫几息,终是点了点头。
面摊就在不远处,掌柜手脚麻利,很快就将两碗阳春面端上了桌,面汤清透,青菜烫的翠绿,再加一把葱花点缀,慰藉肠胃,再好不过。
怀飞白从始至终低着头,直至面前多了双筷子,方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他的眼睛依旧通红,唇瓣紧抿,像个倔强的小白兔。
邹恒只温和道:“吃吧。”
怀飞白沉默良久,小心翼翼的动了筷子,细面入口之时,眼泪也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滑落。
初始,吃像尚且斯文,后面开始狼吞虎咽,不停哽咽,不停下咽。
“你慢些。”邹恒不禁开口。
怀飞白恍若未闻,最后一点细面入口,他才放了筷子,继续颔首哽咽。
邹恒掏出帕子递给他。
怀飞白犹豫几息,小心翼翼拿在手里拭去眼泪,良久才低语道:“家中妹妹要取夫了,爹娘嫌我做过舞郎丢家里人的脸,搅了婚事。便将我卖给了村里的寡妇,那寡妇嗜酒成性,喝多了便要打人,我实在太害怕了,便跑了出来。”
他低声啜泣低语:“我无处可去,也不敢回家,便搭了入京的马车来了京城。”
他言此微微抬头,目光写满哀求:“寺正莫要告知齐大人,可好?我眼下一切都好,实不想给她添麻烦。”
第65章 第 65 章 晋江文学城
碧波深处虽被歼灭, 但官府对碧波深处了解实在少的可怜,多亏了怀飞白的揭发, 碧波深处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渐渐浮出水面。
他被家人以五两银子卖入碧波深处,却不甘沦为舞郎之流,每日躲在后仓勤勤恳恳的浆洗衣物,一晃四五个月,也被他瞧见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譬如,有哪些官员是碧波深处的常客;她们利用碧波深处的地理优势,常将一些不听话的棋子带至湖心绞杀, 后将尸体沉入湖底;那里还是不义之财中转之渠;甚至亦为达官贵人的选侍之所。
一但被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