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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书小说 > 下嫁(女尊) > 分卷阅读172

分卷阅读172

子一个晃动,站定后才缓缓回头,阴冷的目光居高落下:“你逻辑严谨,言辞伶俐,中间未有半字卡壳,说明此番说辞你已在心中演说多次;你只是一个琴师,地位低贱,合该知晓身入囹圄应当面对何种境遇?你应该做的:是多说多辩解,毕竟以你的身份地位,官员能听你说话的机会并不多。可你呢?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不多言一句废话,亦无更多辩解之言,或许你是担心说多错多,或是你本就是一个冷静之人。既如此,你就不该表露胆怯、惊慌无措。你的行为逻辑相互矛盾,却让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不可笑吗?”

宁时紧紧抱着她的腿:“官娘饶命,我是琴师,手若伤了一辈子就毁了,求求您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虚言,真的都是真的。”

邹恒冷道:“我看的出来:你的害怕是真的,话说的也是真的,可我要听的,是你隐藏起来的那部分。若我今日心情好,尚且能哄哄你,可我今日心情真是烂透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我想听的那部分说出来!”

宁时嘴角微颤,似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只是紧紧抱着邹恒的腿眼泪无声簌簌落下,他无助的摇头,只能发出‘不要’二字。

邹恒耐心已失,猛地挣脱了他的拉扯转身就走:“动刑!”

身后传来宁时撕心裂肺的哭喊:“不要!不要……”

今日地牢哀嚎声不歇,刚走一段路,邹恒便已感觉十分烦躁,一个拐角,差点与乐映真撞了满怀。

邹恒脸色谈不上好:“怎么了?”

乐映真紧随她左右:“我感觉胡曼说的都是真的,她就是被前面的客人故意激恼下,才推了纪寺正。应当时无心之失……”

胡曼便是推纪笑坠下楼的罪魁祸首。

邹恒停下脚步,冷眼看她:“所以呢?”

乐映真见她脸色不善,不由垂下眼眸:“狱卒要对她动刑,可我觉得不该如此,重刑之下必有冤屈,那大理寺岂不成了昏聩之地?”

邹恒突然扭动了一下脖子,良久才启唇:“前年京城西市发生一桩碎尸抛尸案,因造成百姓恐慌,所以此案移交大理寺,后真相水落石出。西市有一夫妻,娘子多年对夫郎动辄打骂,成婚十三年,夫郎的胳膊和腿被妻主打断了多次,就连眼睛都弄瞎一只,尽管如此,这夫郎还要终日忙于生计,忍着伤痛,做女人都不愿做的倾脚工,只为养家糊口。而那位妻主,终日醉酒、浑浑噩噩,全无一家之主的担当,更畜生的是,她还对自己儿子下手。”她语气凝实:“是行不轨之事的上下齐手,那孩子当年才十岁。其夫郎忍无可忍,一榔头终结了那娘子的性命。”

邹恒问她:“你知道倾脚工是做什么的吧?”

乐映真低语:“收……收粪便的。”

邹恒轻嗯一声:“他便利用这份工作,将其妻主的碎尸抛尸。”

乐映真微微蹙眉,不知该说什么。

邹恒又问她:“你若是主审官,你会如何料理此案?”

乐映真一时语塞,见邹恒一直等待自己的回应,才终于说道:“左右那妻主也死了,活着的人也该好好活着,若我是主审官,许会偷偷放了那夫郎。”

“不错!”邹恒沉道:“只要是个人都会这么想!但你别忘了,我们是大理寺的官员!一桩案子的审判需御史台监督,结果更需要经过刑部的复核,只为确保司法的公正性。你或许能保证大理寺同僚同仇敌忾,那你能保证御史台与刑部的人,都与你一个鼻孔出气吗?就算所有官员都这么想,你又能左右整个京城的百姓思想吗?

“此案闹的沸沸扬扬,甚至衍生出了吃人妖的谣言,百姓惶惶不可终日,只想此案了结得来心安。结果凶手被审理官悄悄放了?你让京城的百姓怎么理解?一个个去告诉她们,这个妻主死了活该,那个夫郎是个可怜人。你知道会换来什么结果?每一个百姓都可以拿起榔头去敲击别人的头!因为她们自以为自己所杀之人,是个恶徒!司法无用,她们自会主持正义!”

乐映真垂首,良久才问:“可若依法查办,知晓细节的百姓定会责骂官员无情无义。”

邹恒眼中瞬时盈满泪水,她厉声道:“所以司法中需要‘坏人’,而老纪,就是这个‘坏人’。此案过了三年了,这对夫妻的儿子还是会每隔一段时日,来大理寺指着老纪的鼻子骂。骂她丧尽天良,骂她昏聩无知!这类案子每年不计其数,她知道别人都不忍做,她便主动承接,哪怕被冠以残暴之名。我告诉你乐映真,今日这个胡曼哪怕是个大善人,也势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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