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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恒凝他反问:“你呢?你怎么想?”
司清岳收回视线望着天空半圆的月亮,冷冷道:“我一介儿郎能有什么高深的见底?自然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如果无仇无冤,则不关我事。任她善恶好坏,自承因果!”
邹恒沉吟良久,点头道:“你说的更有道理。”
黎舒平不置可否。
邹恒仰头看着墙上儿郎,想了想,起身行至墙边,伸手扯了扯他垂落的衣角:“夜里凉,回家睡吧。”
墙上儿郎未有反应。
黎舒平见势,默默起身回了牢房。
司清岳这才侧身轻盈跃下,拉着邹恒的衣袖将其推入昏暗角落,一手撑墙,一手缓缓捏着女子下巴,欺身上前,深吻其唇。
这吻儿郎主导,无端有些霸道,初秋深夜凉意袭人,却也很快被炙热环绕,久久,唇瓣灼人,司清岳方才涌入女子的怀。
“邹恒。”
司清岳的头枕在她的肩上,淡淡梅香扑鼻,清冽气息不免让人心旷神怡。
邹恒低头吻着他的眉眼:“有心事吗?”
司清岳双手环着她的腰肢:“没有,就是突然很想你,便过来了。结果得知纪寺正遇害一事。”
他微微仰起头,月光将她的眼眸映的雪亮:“你很难过吧?”
邹恒沉默几息,轻声应道:“嗯。”
司清岳将手环的更紧。
邹恒又道:“意外来的突然,对死者而言,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可对活着的人而言,确如酷刑一般。”她低着头,与他额头相抵:“司清岳,若有一日我死了,我不想你如此痛苦。”
怀中的人身体一僵,旋即负气从她怀里抽离:“呸呸呸!好好活着呢,你说什么死不死的!”
邹恒道:“我只是打个比方。”
司清岳更为恼火,盯着她恶狠狠道:“你若敢死在我前头,我就将你挫骨扬灰!”
说罢,脚尖轻点地面上了墙,在一眨眼,人便消失在了夜幕里。
邹恒叹了一声,好半天才缓缓出了暗处。
重回牢房时,宁时指骨红肿,长针尚未刺入指尖,便已老实招认。
宁时被绑在十字架上,纤纤玉指颤抖不歇,他时不时看一眼,眼眸里是藏不住的惊恐无助,似是害怕自己的手真的废了。
一见邹恒,急忙开口:“是她教我这么说的。”
邹恒冷问:“她是谁?”
宁时额上冷汗津津,嘴角亦因紧咬渗出血来:“牛娘子,她待我很是温柔,从未有娘子待我这般好,所以她求我帮她一个忙时,我便同意了。我随她入京进了松竹馆,她说此事一了,便会接我回家。我事先不知会闹出人命,亦不知会有官娘牵涉其中。我只是听她嘱咐在松竹馆弹琴而已,她还嘱咐我,若因客人闹事被府衙询问,我便将那番说辞说于官娘听,官娘便不会为难我。”
邹恒冷冷看他:“这话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你这般遮掩是为了什么?”
一行泪从宁时眼角滑落,他哭道:“她将我从铜东郡赎身后,我便委身于她。我不想出卖她,我害怕……害怕若不按她说的做,她便不要我了。”
邹恒定定注视他良久,见他这次不似说谎,才冷道:“这世上,不会有女人,会让心爱的男人去台前供他人取乐!她不过是懒的胁迫,才给予你三分颜色,此事一了,你便是弃子一颗!能否活命都要看她是否仁慈,你竟还幻想着她会将你接回家?你是傻嘚嘛?”
宁时痛哭流涕,久不能言。
邹恒气闷至极,一甩衣袖转身离去,还不得不叮嘱狱卒:“哭的晦气!给他找个大夫,再寻画师过来!”
邹恒绕过两个牢犯,寻到倌馆老爹,老爹身形圆润,五官被横肉挤着,脸上的粉被汗渍晕染,宛若鬼画符。
因吃了一顿鞭子,躺在牢房哎呀哎呀叫个不停,邹恒立在他的身前,居高临下道:“宁时已经招认,他偷听到是你与牛娘子合谋设下此局,说说看吧,你为何要杀害纪寺正!”
倌馆老爹名叫巴泽,闻言被横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圆瞪,几息后笨拙爬着坐起:“他个小贱人胡说八道,松竹馆是老子的立足之本,老子为何要……”
“啪——”
话未说完,邹恒一巴掌利落挥下,清脆的声响在牢房上方回荡几息,他一时怔怔,见邹恒扭着手腕,冷冷说道:“客人之间仅是几句争执,意外从楼上坠落。即便命丧黄泉,亦属天意。你应喊‘死人了’,而非‘杀人了’。你这般叫嚷,无非是想转移众人的目光,让人关注于闹事者,而非你、或是你的松竹馆。你方才这般泼皮无赖、撒泼打滚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