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司清岳那五大三粗的样子,一个妻主哪能照应的了?搞不好啊,他那妻主偷偷招了几个姐妹一同伺候他呢。毕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青衫男子笑道:“我猜他那妻主一定属王八的,绿毛神龟。”
周遭登时哄笑成一片。
司清岳愤怒已攀至顶峰,紧握成拳,就要上前与众人厮打一处,却被邹恒一把拉住:“莫气。”邹恒安抚他道:“同我说说,那几个郎君都是谁家的?”
司清岳愤愤指向几人:“那个是礼部侍郎家的廖安平;兵部郎中家的郁珲;太史局司辰家的柯文山;”他最后指向青衫男子:“太仆寺卿家的叫贡成。”
“贡成?贡玉兰之子?”邹恒莞尔一笑,轻拍着司清岳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则缓步上前,步入众郎君之中。
第69章 第 69 章 晋江文学城
几个郎君聊得火热, 却不想,突然出现了一位娘子。
四人渐渐敛声, 下意识看向这位举止颇为冒犯的女子。
邹恒面容清丽,宛如树上初绽玉兰,明明眉宇间透着一丝清冷气韵,但微翘的嘴角却又不显锋芒锐利。一袭墨绿长裙将她的身姿衬托得修长挺拔,唯一缺点便是有些消瘦,却也不失为一个清冷绝俗的美人儿。
郎君乍见,难免有些羞怯, 下意识退了一步,贡成才道:“娘子这是?”
邹恒大方行了一礼:“在下大理寺寺正邹恒,方才听郎君们讲起那司郎君之事, 觉得有趣,故而冒昧上前, 还望诸位郎君不要介怀。”
几个郎君恍然,取帕掩面间, 笑声肆意。
廖安平急忙道:“大理寺?那司清岳进的不就是大理寺?敢问邹娘子, 那司清岳可有纠缠于你?”
邹恒认真想了片刻:“可谓是日日纠缠不休。”
几个郎君眼眸登时铮亮, 郁珲兴奋问:“他那妻主不也在大理寺任职?就不管管?”
邹恒再次沉吟:“她似乎……嫌少干涉司清岳的自由。”
柯文山啧啧称奇:“那可当真是个绿毛神龟。”
几人顿时笑作一团。
待几人笑声收敛,邹恒方才反问几人:“夫妻之间理应相敬如宾, 互不干涉彼此自由。想来诸位郎君亦不愿沦为他人附属,甘于失去自由、论为相妻教女、无己见地的工具,一辈子庸庸碌碌度日吧?”
几位郎君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贡成面色愠怒:“男子谦卑谨慎、修身养性,方为美德;相妻教女、柔弱顺从,方为贤良;成为妻主附属、相妻教女,本就是理所当然。至于自由?出嫁从妇, 何来自由?妻主所允、所思所想,便是夫郎之可为、与所思所想。区区儿郎,要那些见地做什么?”
“哦?”邹恒微微挑眉:“方才我听几位郎君对司清岳的评判有理有据,还以为几位郎君见解颇深,既然贡郎君否认儿郎应有见地,那方才之言,便是几位郎君信口开河、信口胡诌了。言辞既不谨慎,说明诸位郎君并无美德。可惜,实在是可惜。”
几人被她这一番言辞绕的头晕,只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又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她那句没有美德几人听的真切。
廖安平当即怒道:“邹娘子因何评判我等并无美德?”
“不是吗?”邹恒狐疑反问:“刚刚郎君说:司清岳打小就在女人堆里玩儿,如今成了婚耐不住寂寞,于是想尽办法再往女人堆里凑。常言有道:这观人之镜,实为己心映照。意思便是,郎君自己是什么货色,那么看他人便是什么样子。这司清岳耐不耐得住寂寞我不知道,但我猜测,郎君婚后一定耐不住寂寞。所以我说你并无美德,没错呀。”
廖安平面色大变:“你!”
邹恒微微一笑,又看向郁珲:“这位郎君刚刚说,这司清岳的妻主每日散值后,要服侍司清岳沐浴更衣,洗脚穿鞋。描述的如此有鼻子有眼?莫非,你亲眼瞧见了?”
郁珲愣在原地。
邹恒挑眉:“不说话?那便是没亲眼瞧见。那我说你信口胡诌,自也没错呀?还有你——”
邹恒看向柯文山:“你说司清岳五大三粗,还说他的妻主招了姐妹一同服侍于他?这常言还有道:心存偏见,则视人多有瑕疵。郎君口舌歹毒,信口开河的本事与他不遑多让。可见二位看人视物皆是偏见瑕疵,如此狭隘,竟还自诩谦卑谨慎?当真好不要脸!”
二人齐齐色变,横指邹恒嘴角发颤。
邹恒不以为意,目光落在贡成脸上:“你说我是王八?还是绿毛神龟?”邹恒微微一笑,轻整衣冠:“倒也无妨,毕竟我偏爱绿色。”
她稍作沉吟,补充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