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恒脸颊微微抽动,猛地一拍马屁股,马蹄扬尘,晃的车中女子一个后仰,直接消失在了街巷。
章彪急了,抬步就要追出去。被邹恒一个擒拿止住了去路:“不准去送!”
章彪嘴角紧抿,不太甘心。邹恒冷哼一声,抓着他的胳膊连拖带拽回了府。
“矜持!矜持!”邹恒耳提命点:“我说过多少次了?”
章彪不满反驳:“她喝醉了,而且最近很不安生。不送去,我心难安。”
邹恒:“……”
章彪一得自由,瞬间满脸喜色:“我去去就回,姐姐无需担忧。”
说罢,一个踏步便飞上了墙,再一转眼,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邹恒默默扶额,弟大不由姐。
一夜好梦,寅初起时,司清岳尚在梦中,邹恒在一百零一次羡慕无需上朝的人,任命爬起穿衣。
云川似已候了许久,轻叩门扉得准后推开房门伺候邹恒洗漱,月色尚明,他的神情清晰可见,再一次闪躲开邹恒的注视后,邹恒蹙眉开口:“视线频频闪躲。怎么?你又偷吃我酱肘子了?”
云川:“……”
云川心中暗忖,此事迟早会传入她耳中,早些告知亦无大碍,遂轻捻帕子递至她手中,轻声道:“章少爷昨夜……彻夜未归。”
邹恒擦拭双手的动作瞬间凝滞,眸光锐利如剑直直盯向云川:“说清楚!”
云川被她凌厉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方颔首低声细语:“方才章少爷院中老仆来禀,章少爷一夜未归,我们都猜他昨晚……宿在了黎府,毕竟昨晚黎少卿喝醉了。”
邹恒眼角微微颤抖,猛地将帕子掷入云川怀中,怒斥道:“全是糊涂东西!近来京城不安生你们不知吗?”
言罢,她疾行至榻前,将司清岳唤醒。
云川轻咬朱唇,试图缓和气氛:“夫人过分担忧了,章少爷有功夫在身上。”
司清岳被骤然唤醒,尚有些迷糊,只见邹恒面色阴沉,厉声呵斥云川:“若对方用迷药如何?若对方行哄骗手段又如何?他长了一个愣头脑袋,你们也跟着犯浑!莫说黎舒平昨夜醉酒,即便她中了情毒,也绝不会做出有违礼教、行为不检之事,更不会将未婚儿郎哄上床一夜不放其归!””
司清岳迷糊的双眼瞬间瞪得浑圆,猛地坐起身来,急切地追问:“姐姐所言何意?”
邹恒干脆利落回:“章彪昨夜未归,你速回司府,请母亲与长姐派府兵寻人;我先去趟黎府,随后告假一日,便与你等会合!”
司清岳心脏狂跳,竟是半点未见犹豫,穿衣之际,急命云川寻了马来。
邹恒亦弃下马车,翻身上马,马蹄疾驰,哒哒声响震长街。抵达黎府门前之际,恰逢黎舒平打着哈欠从府中走出,一见来人,打趣道:“哎呦~这一大早起你就……”
邹恒未待她说完,直接打断道:“章彪一夜未归!”
黎舒平瞬间愣在原地,数息之后,视线转向马妇:“你来说!”
马妇亦是满脸愕然,但不敢耽搁片刻,忙道:“章郎君将小姐送回府后便自行回去了,我本欲驾车送他,但那时小姐睡得正沉,他便只嘱咐我先安置好你。”
邹恒居高道:“那会儿什么时辰,可还记得?”
马妇认真思索了片刻,答道:“我将小姐送回房中,再返回居舍时,是戌时六刻。”
黎舒平接口道:“大约五百步的距离。”
五百步,大概相当于五分钟左右的步行时间。
从邹府到黎府,驾车大约需要一刻钟,若骑马疾驰,也就四五分钟的路程。
章彪脚程快,二十多分钟便能回家,但这小子十分贪吃,指不定就在哪个摊前开个小灶。
邹恒方才虽疾驰而来,却也不忘留意道路两旁,并未发现章彪的身影,只得道:“我心里有数了。”
她轻轻一扯缰绳,调转马头,对黎舒平说道:“我告假一日。”
黎舒平还想再追问些什么,但一人一马早已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司府府兵动作亦是利落,不过片刻功夫,便已出动上百人,只是时辰尚早,唯有零星几家酒楼摊贩开始忙碌,一番搜寻询问,皆无所获,众人只得等待天光放亮。
终将沿途商户一一询问过后,依旧未迎来好消息,时至午时,众人急的焦头烂额,邹恒坐在商户台阶下凝神思考各中细节,岂料偶遇了去纪家吊唁的同僚。
乐映真一见邹恒身影,忙跑过来道:“邹寺正,纪寺正复活了!”
邹恒愣了几息,本就烦躁的她当即怒道:“你他爹的说的是人话吗?”
乐映真一拍大腿:“我说的是真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