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她的笑容凝在脸上,眼见童娟的身影一点一点化作虚无。
醒来时,枕面有些湿,邹恒愣了良久,抬手拂去了眼角的泪痕,一声清脆的鸟鸣打破了晨光寂寥。
是鸣啼的声音,它在隔空对她说:‘我来了。’
邹恒一怔,心底的伤感顷刻间烟消云散,她慌乱的起身想要冲出庭院,奈何一个头重脚轻载下了床榻,小腿磕在了铁球上被撞的生疼。
她蜷缩着抱膝而坐,忽听小院的门被人猛的推开,怀飞白几乎飞一般落在了邹恒的面前,不顾邹恒的痛处,只拉着她的手臂欲带她逃离此地。
奈何邹恒使不上一点力气,脚踝上一双重重的镣铐与铁球更是负担。
“神子,凤鸣军欺压而上,” 随丛急切道:“再不跑来不及了!”
“钥匙呢!”怀飞白俯身蹲在邹恒身侧,只询问她:“给我钥匙!”
随丛急切的想要离开,却又不能不顾忌怀飞白的安慰,忍下心中的焦急慌乱从腰间扔下钥匙递给了他,见他匆忙解开了邹恒脚上的镣铐,才与他一左一右拖起邹恒。
三人刚一冲出房门,箭羽如风一般贴着怀飞白的脸颊滑过,怀飞白偏头闪过,垂眸见耳边被削断的发丝缓缓飘落在地。
彼时,长剑携着一道寒光直击怀飞白面门,随从见势,只得拔刀相迎。
刀剑相击,碰撞出些许火花,司清岳迎面一脚:“滚开!”
傅珍见势,手持长枪与随从缠斗一处,司清岳则再次挥剑斩向怀飞白,却不想,他竟推了邹恒上前,司清岳急忙收住攻势,站在原地看着他失踪了许久的妻主。
邹恒本就身形消瘦,如今更是瘦得仿佛只剩一把骨头。明明是贴身的成衣,如今却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仿佛随时都会滑落。她的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双颊深陷,眼眶也微微凹陷,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被怀飞白抓着脖颈站在那里,未束的长发似风中细柳般凌乱不堪。
宛如从阴间走出的孤魂野鬼,令人不忍直视。
司清岳的目光定定落在邹恒身上,眸光瞬间变得复杂。
不是说怀飞白待她很好吗?那她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心中设想着相见质问一幕被难以言喻的痛楚取代,一时间,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利刃在撕扯着他的心口。他很想冲上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可却被怀飞白的挟持扰乱的脚步,无法挪动分毫。
怀飞白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怀飞白不想凤鸣军的速度如此迅疾,眼见小院内外被围的水泄不通,只能扼住邹恒的脖颈以求生机。余光瞥见怀中女子与司清岳眸光相对,他抑制不住的愤怒顷刻加重了掌心的力度。
邹恒瞬时喉咙紧涩作呕,呼吸被扼制片刻,本就苍白的脸上马上殷红一片,她被迫仰头缓解压力。试着去挣脱怀飞白的手,却丝毫撼动不得他的掌力,微微张了张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喉咙里发出几声微弱的沙哑声。
司清岳气急:“你干什么!”
怀飞白眸色阴沉,警惕看着向他越来越近的众人冷道:“我清楚她的极限是多久,别逼我真的掐死她。”
黎舒平试着安抚:“你冷静点。”
怀飞白冷道:“别废话!放我离开!”说话间,他招来缠斗的随从,两人背部相抵缓缓奔着方向挪动。
司傲云手握刀柄,手势命众人退后,可众人退的缓慢,怀飞白不禁掌心又用力几分。
“你们想替她收尸吗?”
眼见邹恒面色由红变紫,司清岳只能高呵:“退开,全部退开!”
众人这才加快脚程,很快闪出一条路出来。怀飞白这才松了掌心的几分力道,听邹恒用力喘了几息,复又加重力气。
司清岳愤怒至极:“怀飞白,你再折磨她,我定不轻饶你!”
怀飞白瞥向司清岳,非但未将他的警告当回事,反而还加重了力道。
眼见司清岳愈发愤怒,怀飞白挑衅道:“我就喜欢折磨她,谁叫她一听男人叫姐姐就腿软,轻而易举就被拐了芳心。如此轻浮之人,就该多吃苦头!我想掐她就掐她,我想辱她就辱她!司清岳,你能奈我何?”
黎舒平见邹恒脸已泛出紫意,急忙摊手安抚:“她要不行了,你松一些,莫要伤她,一切都好商量。”
傅珍与司傲云视线交汇,打下暗语。
两人身形一动,趁怀飞白稍有松懈之际,同时挥剑背靠背的主仆二人。剑刃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寒意,又急又快,直指怀飞白的要害。
怀飞白猝不及防,手中并无武器可挡,只能仓皇松开对邹恒的钳制,向后急退几步,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