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天,拿到汇富银行方面出具的沟通文件,陈豫景抵达渠田。
情况似乎比赵坤描述得要好些。农商行还在正常运转。他到的第一天就查看了停工的重点项目之外的几个和本地人合作的建设项目,运作情况居然还算良好。资金方面也是刚刚够。但当陈豫景提出调看六年前的建设资产目录时,负责接待他的工作人员就面露难色。
“这个得问问我们行长。”
陈豫景毫无意外,便问:“你们行长呢?”
工作人员说去津州开会了,汇富银行换了新的领导,他们之间合作多,行长隔三差五就跑津州。陈豫景便问什么时候回来。对方又是一阵支吾,说两三天吧。陈豫景想,行,那就等个两三天。
谁知第二天下午,农商行的行长就回来了,对着陈豫景一顿叫苦不迭,说最近项目多,资金周转不灵,汇富那边又整天催各种文件,耽误陈先生了。陈豫景笑了下,说辛行长哪里的话。
没错,渠田农商行的行长也姓辛,叫辛建科。
那个时候已经是五月初,距离汇富提交年中项目审核还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
也就是说,陈豫景必须在这半个月里找出实打实的“问题”,不然,赵坤那的批文必须得下了。往后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汇富的问题。辛高勇这招算是釜底抽薪。尤其是关于渠田的所有重大项目这块,手段又阴又狠。
辛建科请陈豫景吃饭,饭桌上,陈豫景说了调看六年前项目资产的事。辛建科一口应下,说明早就带陈豫景去档案室。
他毕竟不是二十多岁的新进科员了,做事也更滴水不漏,闻言,陈豫景倒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只是心底渐渐有种异样。
这种异样其实在刚来的那天看到那些正常运作的施工项目时,就已经埋在心底了。
不知道辛建科哪里找的酒,陈豫景喝完觉得头痛无比。
回到酒店,他整个人已经有点晕了。以至于梁以曦打来电话,他摸出手机接通,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视频里的梁以曦明艳娇丽,陈豫景怔愣着,酒精在太阳穴烧灼,他的目光也变得烧灼。
梁以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们不会给你下毒吧!”公主在那头惊慌失色。
陈豫景仰在枕头上,顿时笑得不行。
这个倒真不会。先不说这是何耀方的安排,况且,辛高勇也没必要。估计就是酒的质量太次。
“真没事吗?”见他手机都拿不稳,梁以曦急了:“要不要去医院啊?”
“陈豫景——”
“陈豫景,要不我给你叫救护车吧。”
陈豫景一下笑出声。
听到他明显开怀的笑声,梁以曦才彻底反应过来。
她不说话了,瞪着那边只露出一个脖颈的男人,半晌气道:“我挂了。”
“曦曦。”陈豫景举起手机,目光凝视屏幕上的梁以曦:“我想做一件事,你别出声,让我看着你就好。”
梁以曦好奇,以为他在正经筹谋什么,于是凑近超小声:“什么呀?”
陈豫景盯着她嫣红的嘴唇,哑声:“别说话了。”
不过没一会,她就知道他在干嘛了。
梁以曦脸红得彻底,一度想骂他,但是瞧着他陷入浓烈欲望的眼神,盯着自己好像要将她整个吞下,梁以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第37章 数字 快结束了。
第二天, 陈豫景在渠田农商行的档案室待了一上午。
不知道是不是劣质酒精的原因,拿到手的所有文件都让他头疼不已。
六年前的档案确实在,但都只有一个目录——几几年几月几号, 哪批项目拿到多少钱, 经过什么部门, 由什么单位承建, 并于几月几号施工完成。其间又发生哪些经济纠纷、人事事故, 这些倒是记载详细。
只是和汇富银行的所有资产往来, 通通不见踪影。
文件里, 落款签字的地方, 陈豫景翻了一上午, 就没见到同梁瀚桢有关系的。他甚至还让方城去找梁瀚桢生前用的章, 比对了几个章印, 依旧毫无头绪。
就好像, 六年前的时空里, 有人用橡皮擦凭空涂掉了“梁瀚桢”三个字。
他给赵坤打了电话, 赵坤罕见沉默。
过了会, 他对陈豫景说:“其实都清楚, 只是窟窿太大, 拿出来会吓死人。”他的语气不再是惯常那种乐呵呵,一时间凝重又森寒。
方城是当天傍晚抵达渠田的。
按照赵坤的办法和陈豫景的安排, 他带来了五大箱这六年里汇富提交给部里的备份文件。来的时候没有太多人知道。只有汇富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