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色如常,“嗯。”
“按照您的吩咐问了几个问题,录音文件已经发给您了。”
陈豫景没再说什么,挂电话之前,他问李秘书:“何耀方最近一直找你吗?”
李秘书倒没多迟疑,坦诚道:“都是关于您的行程。”
何耀方要了解他的行程,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询问他的秘书,这在一般的公务交流中也十分通常。
“有问过梁小姐吗?”陈豫景忽然道。
李秘书说:“每次询问您的行程,都会问梁小姐是不是在。”
陈豫景不是很意外,便道:“你怎么说。”
李秘书:“我说不清楚。”
回到办公室,邮箱里已经有一封音频压缩文件。
陈豫景点开,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屏幕上映出他冷峻的面容。
辛高勇的声音听上去不是很好,大概是连日的躲藏,让他的精神和肉.体都饱受折磨。
提问的人在问出“去渠田那天,是不是何耀方告诉你的,他对你说了什么”时,辛高勇的声音还有些迟疑。他似乎在顾虑什么。
只不过,紧接着下秒,杀猪似的惨叫瞬间充斥耳机。他应该从没被这么对待过,惊恐至极地惨声嚎叫,嗓子口发出“嗬哧”、“嗬哧”的吞咽和抽气声。
辛高勇顿时清醒,连说了很多个“是”。
背景音里,传来桌椅之类被推到的声音,砸在地上发出轰隆又短促的声响。
“他说陈豫景查出了一点东西,让我最好去渠田看看......”他好像在挪动,语气惊慌。
“就说了这个?”
“对、临时叫我过去说的......”
“后来见面了吗?”
“没......和陈豫景他们吃完我就给何耀方打了电话......”
“说什么?”
“我说陈豫景状态不对,看起来事情不小,催他想想办法。”
“他让我去找梁瀚桢的女儿问问。”
伴随椅子被拉开的声音,随即,辛高勇又十分仓促地往什么地方挪了挪。
“原话是什么?陈先生想知道你和何耀方那段时间沟通的原话。”
辛高勇吞了吞口水,他似乎在回忆,开口说话的时候,猛地被自己呛到,咳了好一会声音才嘶哑地传出。
“他说,把人抓过来问问就清楚了,让我不要自乱阵脚。我没搞懂,提了之前钢笔的事,我说没道理啊,万一问不出怎么办——我怕他借我拖延时间。他这个人......我不敢全信他。他就有点不耐烦,告诉我说是赵坤递的消息,陈豫景一早联系他的,没错,让我放心去问。”
“我就说人不是江宏斌,弄死了怎么办。他说就是要灭口的。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
耳旁的说话声变得断断续续。
“......何耀方通知你跑的?”
“对......”
“怎么和你说的?原话。”
“威胁我,说跑了还能有条命,留下来,他不保证......”
陈豫景靠在椅背,注视眼前上下波动的曲线。
过了会,他起身走到窗边。
炙热的阳光灼烤着这座城市,雪白的光线在半空弥散,锋利如刃。
一旁,音频播放终止,开始从头循环。
陈豫景一共听了三遍。
第二天,辛高勇被捕的消息传遍了津州。
中午陈必忠打来电话问他还要在这边待多久,又说何耀方阴晴不定,从厦门回来心情还不错,找他吃了顿饭,今天就在办公室大发雷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连道了好几句“多事之秋”。
从始至终,陈豫景都没说什么。
梁以曦最后一天的工作堪称混乱。
中午两人都没联系上,她快忙疯了。
来了不知道多少媒体,梁以曦发誓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炸眼的闪光灯。
相比之下,苏瑶十分镇定。她甚至有种终于到了这天的松懈感,整个人还有点颓废。
一旁,梁以曦还在目不转睛地哇哇哇,她一边好笑瞧着,一边一杯接一杯地给自己灌咖啡续精力。
等太阳终于落山,活动才正式开始。
那个时候,持续好几天的情绪沉淀不少,周遭似乎也变得静谧。
瑰丽纷繁的暮色笼罩住这片海湾,聚光灯显得尤为闪耀,来来回回都是衣香鬓影的盛大场面。
梁以曦给苏瑶录了几个vlog,上台前、上台时,还有幕后的一些琐碎时刻。苏瑶也给她录了一段“新晋助理vlog”。不得不说,她才是专业的,相比梁以曦笨拙但务求周全的录制,她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