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可没有陈豫景与生俱来的“免死金牌”。他不想死——如果这件事从除他以外的任何人那被何耀方知道,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眼下,他旁观着父子俩,心头莫名升起一股冷意。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他虽是池鱼,但也乐于瞧一瞧两虎相争。
何耀方也该知道,如今的陈豫景,到底是什么样的。
过了会,陈豫景转头,他面色如常,口吻依旧淡漠。
他对何耀方说:“从明天开始,庄绪原将不再担任汇富银行副行长一职。”
“并撤销行内一切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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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待了会,苏瑶问怎么还不走,梁以曦说在等陈豫景。
饭局上心不在焉,这会又有些心神不宁,苏瑶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闻言,梁以曦微怔。
看,只要关系近点,都能察觉一些不同寻常。
不过她和陈豫景一样——梁以曦摇了摇头,说没事,又说:“我再等一会。”
“明天一早的飞机,你早点回去休息。”
既然陈豫景在附近,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苏瑶便回了酒店。
饭点早就过去,时间也不早,露天停车场渐渐没剩几辆车。
翠山雅居这边高楼比较少,霓虹不算热闹,星星点点的,路灯也稀疏,就连车辆的动静都是由远及近。
五月初的晴朗天气,四月的柳絮没了踪影,气温逐渐稳定,这个时节里,津州夜里的能见度很高。
远远眺望,能望到天际最尽头,汇富大厦标志性的建筑露出明亮的一角。
梁以曦坐了会,又站起来,脑子里晃过电梯里的时候,她看到他们一行人要去的是九层。
慢慢地,心头有个主意,转身刚打开车门,就见文森走来,问她是不是要回去。
“陈先生肯定有事耽误了。”他一副习以为常的语气,笑着同梁以曦说。
梁以曦点头:“我上去看看,一会下来。”说完,她拿出口罩就要走。
文森愣了下,赶紧拦住:“上哪?”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莫名觉得这个班越上越惊心动魄了。
梁以曦:“九层。很快的。”
文森立即道:“上不去的。我爬楼梯那会就发现了,三楼开始就守着人呢。”
见梁以曦面露犹疑,文森继续道:“他们肯定在谈事情,都是政客,能打起来?”
“再说了,那些电影里,就算打架,政客也都是坐桌子边的,沾不上。”
梁以曦:“......”
“要不这样,您先回车里。我去打听打听。”
话没说完,他就一溜烟跑了,生怕梁以曦反悔似的。
梁以曦等了会,大概三分钟左右,文森打来电话说自己被翠山雅居这边的人扣住了,因为出现得太频繁,问梁以曦怎么办。梁以曦哭笑不得,说等她过去。
虽然她没有她三叔的电话,但是她有她三婶婶的电话。
三婶婶远在南半球,电话打过去隔着时差,所幸不算太晚。
电话里,三婶婶惊喜异常,连说了好几声想不到,又问梁以曦什么时候过来玩。许久未见,她的记忆好像还停留在梁以曦上学那会,问的时候都在说要不要暑假就过来,正好这边没那么热。为了打消梁以曦的顾虑,接二连三的话里,她三婶婶都在暗示虽然同梁家没了关系,但她一直很喜欢梁以曦。
“......谈朋友了吗?以后结婚一定记得和婶婶说,婶婶好久没见你了,肯定要回去的。”
“还记得吗,小时候你在富熹堂画画,还给婶婶画了——”
“婶婶,我有点事......”梁以曦只能硬着头皮打断。
于是,十多分钟后,翠山雅居的工作人员就见识了一回几百年都不露面的大老板,握着拐杖,凶神恶煞地挥开保安室的大门,叫了声梁以曦大名。
梁以曦真是吓死了,上课被点名一样,举起手说了声“在”。
梁涧中瞪着眼,又去看一旁缩着的、一脸傻样的文森,这下,他眉头皱得能掐死一群苍蝇,他深吸口气,指着梁以曦说:“你给我出来。”
梁以曦赶紧摆手对文森说没事,拿上包就跑了过去。
梁涧中也是头昏脑涨。
在家好好看着球赛,他那八百年不吱声的前妻,打来电话第一句就是:“你又喝酒了?昏头了?手下干了什么事不知道?”
“你脑子还清楚吗?!”
梁涧中:“......”
也是见鬼了——她怎么知道自己在喝酒。
只是未等他解释一句是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