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梁泽只当没看见, 更用力地拢紧:“明天你还要在会场工作,如果眼睛肿, 大家都会好奇。”
这句话奏效了。
岑依洄终于启口,嗓音拧了水:“我想洗澡。”
梁泽过火了一次, 今晚不敢来第二次, 安安静静伺候她洗完澡, 小腿贴上膏药,把她塞进被窝, “你先睡。”
岑依洄操心:“明天要穿的衣服……”
梁泽掌心抚在她的额头:“我去处理, 你睡吧,醒来就有干净的衣服。”
岑依洄再次合上眼皮,眼前顿时陷入黑暗。
梁泽窸窣整理的声音丝丝缕缕飘入耳朵,她在如影随形的陌生痛感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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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五点半,岑依洄的生物钟比闹钟更早苏醒。
晚出门容易遇见其他论坛嘉宾, 岑依洄一刻不耽误地利索爬起床。梁泽大概昨晚也累到了,半张脸埋在枕头,没发觉岑依洄离开被窝。
沙发上,女士白衬衫和贴身衣物整齐叠码,衣柜悬挂的西装和裙子熨烫过,不见一丝褶皱。
——梁泽额外付了费用,委托酒店服务中心夜里加急清洗烘干。
岑依洄悄声摸黑穿衣服,床上的梁泽手臂落在旁边尚有余温的位置,他抱了个空,在睡梦中不满地皱起眉。岑依洄系好衬衫扣,往他怀里塞了一只枕头,抱着西装溜之大吉。
会场前厅,工作人员咨询台,岑依洄借了俞兰的化妆品上妆。她左手捧着带镜子的粉饼盒,另只手拿粉饼,轻柔地拍打眼下,遮去眼睛哭肿后浮现的淡青色。
俞兰咬一口白水煮玉米棒:“依洄,你来好早啊。我昨晚睡太沉,早上差点没起得来。”
岑依洄有点心虚:“还好,我昨晚贴了膏药,没有很累。”
“说起膏药,我也贴了!”俞兰惊叹,“比我用过的其他牌子好,你在哪儿买的?”
岑依洄说了个中药店名字。
俞兰继续啃玉米:“记下了,改天去买几副,我妈平时站在店里值班也用得到。对了依洄,你吃早饭了吗?我还买了牛肉煎包。”
岑依洄消耗了许多体力,确实有点饿,但她不想吃牛肉煎包。
一抬头,梁泽和赵及川迎面走来。
岑依洄描了细黑眼线,特意拉长眼尾,让自己显得更精神、更有气场。
然而目光和梁泽交汇瞬间,她的脸颊脖子迅速升温,莫名想到衬衫下的皮肤,全是梁泽手指掐出的印子。尤其腰间,斑痕刺目,完全不像情侣之间的常规做/爱方式。
赵及川笑道:“依洄,你梁泽哥哥给你送早饭来了。”
梁泽去餐厅打包了口味偏淡的牛油果泥虾仁三明治。
自从岑依洄放弃报考舞蹈学校,她节食多年的饮食习惯,慢慢得到改善,后来梁泽开始照顾她,时常把她带出去觅食开胃,岑依洄逐渐接受油炸、煎烤的肉类食品。
但仅限中午正餐,早晚两餐她还是习惯清淡饮食,否则胃不舒服。
俞兰心想岑依洄都大四了,还喊那男的“哥哥”,八成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体贴道:“依洄,你先吃早饭吧,咨询台这里我守着。”
岑依洄站去一边,剥开三明治包装,咬了口。
梁泽看她吃了会儿,忽然问:“还疼吗?”
“咳咳咳——”岑依洄一口食物呛在喉咙,猛灌下一口水,眼波流转,责备地望向梁泽。
梁泽:……
他解释:“我的意思是,小腿还疼吗?你昨晚睡着后,我看见你的小腿在抽筋。”
“哦。”岑依洄镇定地用纸巾擦了擦嘴唇,“不疼。”
梁泽好人当不了三秒钟:“那别的地方呢,疼吗?”
岑依洄表情一言难尽。
梁泽也不是恶趣味到非在大白天,和女朋友探讨床上的事,只是怕下手不慎,弄伤了她。
岑依洄确认十多米外正在聊天的俞兰和赵及川没注意到这边,才在梁泽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实话实说:“疼,好多地方疼。”
梁泽正色道:“找个地方,我检查一下。”
岑依洄摇头:“没有伤口,不用检查。”
梁泽生出真心诚意的懊悔,反思不该明知她有工作任务的情况下,只顾满足欲望。他轻叹着保证:“让你不喜欢的事,我以后不会做。”
那阵隐秘的痛感像一股热流席卷岑依洄全身。
她顿了顿:“也没有不喜欢。”
换成梁泽愣住。
岑依洄低下头,带着没吃完的三明治回咨询台。
没底线纵容梁泽为所欲为是不对的,但岑依洄同梁泽一样,明知故犯,无法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