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催我走。”
叶橙双才知道,原来发烧梦见江耀,是梦掺杂了些现实。
她始终是江耀操心的一部分,因而此时叶橙双心中生出几分愧疚。
“送你的礼物其实是爷爷安排人买的,让我一定要给你。”
“让我哄好你,让我也要为爱低低头,不能想在家里一样肆意。”
“可是他说我任性肆意的时候却很高兴,因为那是他对我的偏爱。”
絮絮叨叨,一句又一句,他讲了好多好多。
听着一句句话,叶橙双眼和脸红了一大片,说不出任何话,只是默默流眼泪,脖颈也紧绷着。然后在江耀诉说的间隙中问他:“可是我说我答应你结婚,你却......”
他顺手滑向叶橙双的脑袋,轻捋她的头发,香味飘散,解释:“嘴巴会答应我的,眼睛和心却没有完全坚定,那就是不想,不想要的事就不要做。”
“可是刚刚在爷爷面前说了......”
江耀了然,抢答说着:“你是为了哄他,他也是在哄你,他只会操心我们有没有好好在一起,好好在一起就好。”
叶橙双还是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了,“那那天为什么凌晨就离开了,还以为你要和我分手了。”
江耀止住眼泪,随意搓了一把脸,回答:“因为我希望不想结婚这件事,只是事情不对,而不是我这个人不对,但我没敢问你,所以选择逃避啊,我不会和你分手,谈一辈子恋爱也挺好。”
他说得尽可能洒脱,让自己看起来振作一些。
“是事情不对。”叶橙双澄清道。
她还说:“你是我最对最对的选择,是我的爱。”
江耀点点头,眼里似乎又泛起了泪花。
她又问:“那爷爷的病可以治好吗?”
他摇头,“癌症啊,而且他年纪那么大了,怎么治呢,用技术与医术拖着人的命,吊着我所有的希望。”
叶橙双沈默了。
她浑身发冷,似乎又要得病,于是抱着江耀。
江耀抱着叶橙双摊在沙发上,眼里空空无光。
给叶橙双讲着他的小时候,遇到叶橙双之前的那段时光。
“我小时候觉得他很高大,陪我玩的时候虽然是满脸笑容,但还是一本正经。”
“因为我喊他,就会给我回应,所以我没事也叫,他一遍遍应。”
“说我是他的宝贝小孙子,要什么都会给我。”
“我觉得很好,什么都不必太在意,什么都可以势在必得,好极了。”
“随便去一家分公司实习,锻炼能力,他也支持。”
“开娱乐公司,他也觉得好,说有他兜底。”
“我很爱他的,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爷爷。”
江耀说这话的时候,像个小孩子,还在依赖身边亲近人的小孩。
“他们都让我顺其自然,他自己也说没有不死掉的人。”
“谁都爱讲道理,难道我不懂道理吗?他们才不懂我。”
叶橙双说:“因为他们关心你在意你,所以你情绪不好的时候,他们就会像对小朋友一样,从道理讲起,抚慰你的精神。”
江耀泪意更浓,“我知道,所以我只能低头说好。”
因为流眼泪的时候不想让他们看见,怕他们更加担心。
叶橙双总是很明白他,就像他很了解自己一样。从身体到灵魂,都似乎在与彼此共享,言外之意,总带着些默契。但吃醋不安丶猜测怀疑时除外。
江耀继续诉说:“我知道,喝药也苦,扎针也苦,甚至已经年纪大到无法做手术,等待生命耗竭。”
“但我心里总侥幸着奇迹会出现,你说会吗?”
叶橙双看着他,没有直接回答,说:“人有时候很擅长为别人吃苦,却不擅长为自己吃苦,应该问问爷爷苦不苦,他已经足够坚持了。”
江耀听完崩溃了,他大声痛哭,嘶哑地说:“我求求他,不要离开我,他笑着说好。可是身上痛的时候,又说活着很辛苦,但看到我,还是说,好好好,我会坚持的。”
“为什么,不痛苦的方法,我找不到,医生也没办法,怎么办啊。不想他苦,也不想他离开,怎么办。”他喃喃。
叶橙双感同身受,离别是痛苦的事,未知却确实的离别不安更甚,嘴巴里的唾液越来越多,咽不完似的,她还是要保持冷静,抱着江耀,说:“我会陪着你的,我会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