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整个人跟泄了气一样,愁得皱起眉头:“我还是实话实说吧,晌午的时候有人给我们这些名下有商铺的人都发了密函,内容很简单,如果碰到您来租铺子,一律回绝。”
沈谢文与楚长云对视一眼,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沈谢文神色如常,毫不意外:“此事你不必过多担忧,最近先将见不得光的生意链停一停,把容易露出的破绽都整一整,账本该烧也都烧了吧。”
由京兆自然明白沈谢文这是在逼他战队,顿时脸上煞白。
楚长云开口:“你跟我们合作,他们会找你麻烦,不跟我们合作,我们会找你麻烦。不论你选择那一方,你这地下生意想必从此之后怕是绝对做不了了。”
楚长云每说一句话,由京兆脸上就更惨白一分。
如此一来,不论他怎么选,十字教的整体收入必将大幅度减少。
他不由得在心中暗骂。
世人都道沈谢文是个会引来无数灾祸的扫把星,曾经的由京兆对这些说法有些不以为然,但今日一事令他不得不升起一股憋屈的怒意。
由京兆想,沈谢文果然是个天煞孤星的命,只要跟他接触,准没好事发生。
沈谢文见他面如菜色难看至极,自然知晓他心中所想,不过他也没太在意。
自他出生以来,受到过的厌恨恶意数不胜数,一开始还会难过自卑,但见得多了,久而久之也便不在乎了。
沈谢文悠然道:“十字教暗地做的生意总归不是长久之计,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抓住你的把柄,在没出事前早点收手,也不至于到后面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
“更何况我跟你做的毕竟是个有金钱来往的交易,虽说比不上暗线生意上的金额大,但怎么说也总比比什么都没有来的强。”
楚长云接着道:“机会只有一次,由教主可得想清楚,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由京兆置于侧边的双手握成拳,挣扎片刻后,妥协似地松开。
“我答应你们。”由京兆说,“但我有个条件。”
沈谢文随意拉过面前的椅子坐下,靠着椅背翘着腿散漫道:“说吧。”
明明他才是外来者,属于上位者的威严与压迫感却浑然天成,旁人一瞧,根本不会想到背靠窗户神态严峻不安的由京兆才是这里的主人。
由京兆定定神:“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因为你导致我们生意上的损失,你必须想办法赔给我们。”
沈谢文问道:“你想要怎么个赔法?”
见骇人听闻的大魔头竟好言相待,由京兆紧张的神经也放松了一些,敢开口谈起条件:“我们这条线的生意收益虽然只占教内总体收益的四分之一,但总归也是一条赚钱的门路,今日过后这条财路彻底断了,就算我没有异议,教内其他人难免心生不悦......”
“行了,兜那么大圈子干什么?”沈谢文不耐烦地打断他,“想要什么就直说,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你这里。”
“我想要你的分股。”
由京兆说:“不论你做什么,既然我跟你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那么能帮你的我都尽量会帮你,人手设备等等都可以,但是我要求以十字教的名义入股整体的百分之十。”
沈谢文凤眼微眯,音调仿若冷泉细流:“这就是你的条件?”
由京兆坚定道:“是。”
沈谢文与他四目相接隔桌对望,由京兆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悚,见对方半天没说话,下意识觉得是自己提出的要求让沈谢文感到不悦,思及至此由京兆难免心慌意乱,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对方。
沈谢文倏然松口:“行,就这样吧。”
正准备降低要求的由京兆:“啊?”
沈谢文没理会由京兆的讶异,直接道:“你现在挑个店铺给我,把里面所有的桌椅设备都撤了,然后找个懂装修的人来跟我商谈装修事宜。”
“另外,刚刚说答应给你的东西一样不会少了你的。”
沈谢文轻描淡写一擡手,四周微弱的灵气随他之意而动,一旁堆积在一起的a4纸飘起两张,安稳平置于桌面。
他双指并拢馀指相扣手腕一转,驱使两只钢笔翩翩起舞,墨水在白净的纸张上留下字迹。
落于纸上的笔锋张扬桀骜,正如同沈谢文本人一样。
“白纸黑字契为合约,你的要求我都写在上面,我的同理,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没有问题就签字画押吧。”
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