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时候,几大门派纷纷派人前往西海仙岛查询状况。
其中自然也包括四大宗门之一齐舒宗的宗主裴清月。
那时,沈谢文心术不正修炼魔门之术一事刚刚败露,裴清月对他失望至极,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距离裴清月登岛前,他们师兄弟二人已然半个月未曾见过面了。
而裴清月也没能想到,自己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再次与他相见。
众人在岸边汇聚,隔海遥望被烈火灼烧的西海仙岛。
百花教教主叹了口气:“我前两日给明德宗宗主送了封传音信询问状况,时至今日却半点回应也无,想必整个明德宗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闻言,众人皆是于心不忍,俨然一副悲悯的模样。
“不过怎么好端端的居然起了火?”
“唉,这哪会知道,明德宗的弟子可是一个都没逃出来啊。”
众人纷纷说着,却没有一人向前一步,提议出海。
最后还是不夜宗宗主不耐烦道:“与其在这儿猜来猜去,不如直接登岛一探究竟,火又不是能靠嘴皮子说说就能灭的。”
那些人被他说得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可一想到此行的最终目的,又赔笑道:“不夜宗主所言既是,事不宜迟还是趁早出发吧。”
众人御剑而飞。
裴清月这次出行只带了薛延一人,后者刚召出本名佩剑,便被裴清月一手按下。
薛延不明所以,就见裴清月神色凝重,望着那火焰烈烈的西海仙岛,严肃道:“西海仙岛上的火焰有些不对劲,以防发生危险。你跟我同乘一把剑。”
闻言,薛延将佩收起,没再拒绝。
于是,刚从八寒地狱挣扎而出的沈谢文,带着浑身血淋淋的伤痕,九死一生后所见的第一眼,便是裴清月与薛延举止亲密同乘一把剑,高悬于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裴清月见到沈谢文也是一楞,他是万万想不到沈谢文居然也在西海仙岛上!还是以这样一幅厮杀后浴血地模样,半趴在地上。
“那人是谁?”不夜宗宗主眉头一皱,“怎么身上的魔气如此浓郁?......是魔修?”
众人闻言纷纷向下看去,在场还是有不少人都见过沈谢文的,百花教教主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响,忽然惊呼道:“那不是齐舒宗的沈谢文吗!”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还真是诶!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身上都是血,杀气那么重,天呐!莫不是堕入魔道了吧!”
“看他那样子,该不会这火是他放的吧?”
“我看啊,不仅火是他放的,就连明德宗的其他人想必也是他杀的。”
......
虽隔了老远,但众人交头接耳的声音却一点也不小,明明沈谢文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他就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被三言两语直接定罪。
可眼下他却什么都不在意,耳边只有风吹过火焰的烈烈声响,眼前只有那位于半空难以置信又满含震惊的裴清月。
“师兄......”
沈谢文仰头,深沈又痛苦的目光紧紧盯着那道月白的身影,红莲业火在他的体内肆意流窜,被烈火灼烧血骨的剧痛几乎要让沈谢文发狂。
太疼了,师兄我好疼啊。
你能不能抱抱我,我真的好疼啊。
阴云沈沈,烈烈火光,天地之间,唯有那一抹月白的身影,入了沈谢文的眼,成了他唯一的止痛药。
可裴清月没能如他所愿,来到他身边,一如年幼时他高烧不退脑袋沈沈浑身酸痛时,轻声细语地安抚他,给予他最温暖的怀抱。
相反,在火焰高涨的瞬间,裴清月似是怕被火舌灼伤,下意识御剑向后退。
这一举动落在脑子已经不太清醒的沈谢文眼中,就像是裴清月把他丢下了一样。
浑身血肉连着骨头一同被烈火灼烧,再疼的痛感,似乎也比不上那一瞬间由心脏传来的剧烈疼痛要来得让人抓狂。
裴清月不愿抱他?为什么?是他惹他生气了吗?是因为之前的争吵吗?裴清月为什么不理他?为什么不跟他说话?又为什么不愿意接近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身上的剧痛无限放大了他脑内错乱的神经,连带着所有情绪一同被无限放大。碎裂的记忆片段在脑子里打架,一个接着一个闪现,最后在沈谢文脑海里出现的,是他们俩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