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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病了

天?

沈谢文没什么力气睁眼,昏昏沈沈的脑袋也感知不到外在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听到有人在他的耳边喊他,那温和的嗓音如同一阵清凉的春风掠过山林,此时却焦急不已,急切的含着自己的名字。

“沈谢文———沈谢——文——沈——你醒醒——”

沈谢文动了动干涸起皮的嘴唇,他想说些什么回应,喉咙里的撕扯感却让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想知道是谁在呼喊他的名字,又开始尝试睁开沈重的眼皮,密长的睫羽微颤,却怎么也睁不开。

在他努力睁眼之时,他听到了对方喊他——

“师弟——”

沈谢文此生唯一能对他喊出这个称呼的,只有一人。

知道来着是谁后,沈谢文紧绷着的神经忽然放松,紧接着他便感受到一一只薄凉如玉的手轻轻盖在他的额间,在接触到他炙热肌肤的刹那间忽然轻颤了一下。

薄凉的掌心驱散了额间几乎要将人灼伤的高温,紧蹙的眉心舒展,可没等他继续享受这片刻舒适时光,那只手忽然离开了他。

“好烫——你生病了——我去——你等——”

耳边又想起那人温润的嗓音,朦胧间忽远忽近,听得并不真切。

他努力张口,想让那人别走,却只能从喉间发出嘶哑的音节。

身上的那把火似乎也烧进胸腔,炽热的火舌吞噬心脏,让他心生烦躁,脑子一片糟乱。

他这是......走了?

他为什么走了?他为什么又走了!

他就这么恨他?恨到巴不得再次杀了他?

一片黑暗中,无数的片段如流星般一闪而过,极端地在脑子里疯狂呐喊,沈谢文快要被身体跟精神双重的折磨给弄崩溃了。

他如年幼的困兽般发出呜咽,挣扎着,咆哮着,心有不甘想要冲破着晦暗无光的牢笼。

忽然间,他听见旁边有水声哗哗而落,接着便是一个沾了水的湿软毛巾轻柔地擦拭着他的额头。

“没事的,我在这呢,没事的。”那人轻声对他说,“我没走,我就是给你拿毛巾去了。”

听到熟悉的嗓音再次回到自己身边,沈谢文停止了挣扎,乖巧的任由裴清月给他擦拭。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染了风寒,要吃药,你现在还能吃药吗?”

发烧的人反应都慢,沈谢文还在努力分析裴清月这句话的意思,就听到对方叹了口气,继续道:“算了,还是我直接喂你吧。”

说完,裴清月拿过几个枕头放在床头,双手搭在沈谢文后背慢慢将对方扶起,上半身靠在床头。

接着拿起放在一旁的一小碗熬制好的中药,用勺子舀了一小勺冒着热气的药汤,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玉瓷的勺子盛着温度合适的药汤触上沈谢文的唇瓣。

沈谢文却没力气张口吞饮,裴清月努力喂了半天,药汤没喂进去多少,几乎全都顺着沈谢文刀削般的下颚滑落。

裴清月连忙放下瓷碗,用毛巾擦拭顺着喉结流到沈谢文的衣领处。

擦着擦着,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惊异的东西一般,拉着衣领的手一顿,随后便是漫长的沈默。

沈谢文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只听到对方的呼吸忽然漏了一拍,随之变得有些沈重,他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那只抓着衣领微微发抖的手却暴露了他的情绪不安。

裴清月深吸了一口气,声线颤抖,似乎还带着点鼻音:“对不起啊......”

沈谢文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自己道歉,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没能给自己喂好药?

裴清月说完这三个字后又陷入沈寂,半响后,他才又端起那碗药汤,这次却没用那把玉瓷的勺子。

半天没听到动静,沈谢文还以为裴清月又走了,这个念头浮现的下一秒,唇瓣上忽然传来一阵柔软湿润的触感,那人轻轻撬开他的齿贝,将嘴里苦涩的药汤尽数渡进他嘴里。

在明白覆于嘴唇的湿柔触感是什么的瞬间,心脏像是从至高之处下坠,等待他的并不是摔得粉身碎骨,而是被另一个柔软之物轻轻接住。

裴清月,这是在嘴对嘴喂他喝药?

这个念头一经浮现,嘴里药物残留的极致苦涩都像被浓郁的甘甜覆盖,竟是再也察觉不到。

沈谢文心脏狂跳不止,没等他继续回味方才唇瓣上柔软的触感,裴清月又再次如法制炮,自己喝了一口药汤后,俯身凑到沈谢文面前,湿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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