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不喜欢
“什么——”
裴清月一开始还没意识到沈谢文的话里有话。在反应过来后,他面对那双带着盈盈笑意的双眸,忽然一楞,而后如桃似的红晕瞬间染上耳尖,声音忽然被掐断,一时竟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谢文漫不经心向前两步,深邃的眼底却亮着势在必得的光,还带着点沙哑的声线透着一种妖治的性感,好似胸有成竹的捕猎者,一步步引领猎物走进圈套。
距离一下子被拉得很近,裴清月似乎还能闻到从对方身上传来清新的皂角香,他心里发慌,不敢直视对方炙热的眼睛,垂下眼眸视线偏移。
沈谢文的睡衣没好好扣好,再加上上衣的领口设计得很大,几乎是有大半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几道黑色的符文像是枷锁,一圈圈缠绕交织,从沈谢文的锁骨下方一路延伸至肌肉线条紧绷的胸膛。
裴清月盯着那穿印在皮肤上的黑色符文,刚想说些什么,端着汤药那只手腕猛然被人大力攥住,他愕然擡眸,一眼便撞进面前男人深不见底的幽瞳。
“咳咳——师兄,你怎么不理我?”沈谢文假模假样咳嗽了两声,继而幽幽道,“师兄莫不是见了我身上的符文,觉得作呕恶心?”
“自然不是!”
作为始作俑者,裴清月当然知晓沈谢文身上的黑色符文从何而来,只是时机尚未成熟,在解决方法尚未完善之际,他暂且什么都不能说。
“我丶我没有不理你。”裴清月轻声道,他假装听不懂沈谢文话里的弦外之音,接着方才的话题,故作镇定,“你不是要我喂你喝药么,站着怎么喂?”
沈谢文听言,也没松开抓着裴清月的那只手,而是以一种力道适中的力气堪堪握着裴清月的手腕,将人一同带到床边坐下。
“好了。”沈谢文松开手,眉宇充盈着笑意,“你喂吧。”
裴清月摸不准沈谢文现在到底想做什么,只得乖乖的拿起瓷勺舀了一勺药汤,轻轻吹了两下,而后递于沈谢文唇边。
面对裴清月明显的躲避与敷衍,一向对裴清月好说话的沈谢文这次并不买账,经昨天事后,他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沈谢文没有理会唇边的那装着药汤的勺子,墨黑的眼瞳直勾勾地望者裴清月,散漫道:“师兄,我怎么记得你昨天不是这么喂我的?”
裴清月继续嘴硬:“你昨天都被烧得昏迷了,怎么还会记得我是如何喂你喝药的?”
沈谢文轻笑一声道:“我只是昏迷了,又不是全然失去感知能力了,师兄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牢记在心里。”
裴清月不说话。
面对他的沈默不语,沈谢文像是受到什么鼓励,继续得寸进尺道:“师兄既然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就该负起责任,始乱终弃可不好啊。”
“我没有始乱终弃!”裴清月脸颊已经爬上两圈红晕,他深吸一口气,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沈谢文会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嗔怒过后是浓浓的无奈,“昨日之事属实出于意外,我用勺子喂你喝药总是喂不下去,这才出此下策,你要是实在介意我给你赔个不是,或者......”
“师兄这话说的好笑。”沈谢文打断他,勾唇笑道,“从前我们也如同这般亲密无间,我巴不得能再跟你多来几次,又怎么可能会介意?。”
裴清月只觉得脸颊发烫,面对沈谢文口无遮拦的直白话语,倍感羞耻,从齿贝间挤出几个字:“别说了......”
沈谢文却不依不饶:“我反倒好奇,师兄真的是迫于无奈之下才做出这种举动......还是说......”
他压低视线,声音带着蛊惑似的低沈:“其实在行动之前,本身就存了别的什么心思?”
一瞬间,裴清月心跳如擂鼓,一种被对方直白看穿的慌乱无措涌上心头。
“我——”
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沈谢文那双修长有力的手一下掐住脸颊,逼着他张开嘴,而后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那碗浓黑的药汁,毫无怜惜之意直接将药汁灌进他嘴里。
接着不等裴清月反应,沈谢文骤然凑上前,狠狠地掐着他的下颚堵住了他的嘴。
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倏然在眼前放大,属于对方的气息弥漫在鼻尖,嘴里苦涩的药汁苦得舌尖都在发麻,接着又被肆意搅动,像个枯竭的沙漠旅人,疯了似的吸取他口中的涩苦药汤。
裴清月动了动胳膊想要挣扎远离,换来的却是唇瓣上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