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1984年12月25日，布鲁诺迎来了他的14岁生日。

晚上八点，西弗勒斯刚从魔药储藏室出来，就被一个女人拦住了去路。

“斯内普先生，是我。”女人声音很小。西弗勒斯险些被吓到，定睛一看，原来是波西的姑妈奥德莉。

西弗勒斯感到疑惑：“卡文迪许太太，您怎么来了？”奥德莉垂下眼帘，伤心地说道：“波西没空回家，我寻思来学校看看他。”

“卡文迪许先生并不在霍格沃茨，”西弗勒斯不假思索，“您请回吧。”

奥德莉心神不定，激动地抓住西弗勒斯的衣袖：“怎么可能？我的波西肯定在学校！他只有一个家，只有我一个亲人！你们是不是把他藏起来了？”

“无稽之谈！”西弗勒斯挥袖甩开奥德莉的双手，“放假回不回家是他的事，与我无关，与学校更是风马牛不相及！我只能说他在放假第一天就离校了，任何人都可以作证。”

闻言，奥德莉泪光点点：“那我的波西上哪儿去了？他宁愿流落街头也不肯回来看看我么……”

僵持几分钟后，西弗勒斯安慰道：“您别担心，卡文迪许太太，波西还小，一时贪玩也情有可原——”这时卡莉莎和黛芙妮路过。

“今天波西·卡文迪许来信说他跟道格拉斯先生从冰岛回来了！”卡莉莎递给黛芙妮几张照片，“他不早说，我刚好在阿克雷里有座宅子，不比那儿的酒店差！”

话语传入奥德莉耳中，女人倏然转头，两个小姑娘被这一举动吓得不轻。

“波西！”奥德莉抢过照片，却发现不过是几张索然无味的风景照，接着她攥住卡莉莎的手腕，“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的波西？”

卡莉莎挣脱开女人的手，不耐烦道：“我是他的朋友，您又是哪位？”她打量着奥德莉，面前这个身材消瘦的女人长得并不漂亮，甚至有些吓人。

“抱歉，”奥德莉一改傲慢态度，“我叫奥德莉，是波西的姑妈，刚听你说……波西跟谁从冰岛回来了？”

·

晚上八点一刻，布鲁诺按照约定时间来到波西的秘密基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美妙的钢琴声。

少年驻足门外，只见波西背对着他坐在一架施坦威钢琴前。白色的钢琴覆古奢华，琴腿镀金，侧板彩绘，整体透着一股浓郁的欧式宫廷气息。

此外，钢琴旁摆有一桌两椅，桌上放着两瓶香槟丶一个双层草莓蛋糕，以及整齐的餐具。而那位身着黑色西装的金发美少年正优雅地弹着钢琴，他的手指缓慢而谨慎，仿佛在书写一篇美丽的童话故事，在编撰一部独属于自己的灵魂乐章。

琴声悠扬，却是布鲁诺从未听过的曲子：在c大调的第5个音节上，纤长灵活的手指先是从主音跳到中音，再由下中音转至导音，最后又原路返回到中音。周而覆始，循环的音阶却在无形中一路升高……

布鲁诺悄悄走到波西身后，然而波西并未察觉到布鲁诺的存在，依旧触摸着琴键，依旧回味着曾经。

他认真的模样让身后的少年愈发着迷。当一曲结束，波西起身，看到布鲁诺后表情略微震惊。

“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波西满面通红。布鲁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怕打扰到你。”

波西浅笑：“只要是你，任何时候都不算打扰——我们跳支舞吧。”

说完他转身取出那张珍藏已久的《一步之遥》唱片，放置在角落的留声机转台上。随着唱片转动，波西也轻轻拉起了布鲁诺的手。

小画家身体略显僵硬，波西低头贴到他耳边:“去年跟玛吉赫吉前辈跳得那么好，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了？”

“没丶没有。”布鲁诺抿着嘴，忽然拉进的距离让周围产生一种诡异的暧昧氛围。之所以说诡异，是因为明明两人在冰岛就已经确定恋爱关系了，但波西总能将他们的心理状态调回告白前的半分钟。

布鲁诺步伐有些迟钝，但在波西的带领下，一支略为蹩脚的探戈仍旧进行着。这是布鲁诺第一次跳女步，幽暗的灯光下，波西如同幽灵般轻盈美艳，令人梦寐不忘。

一舞结束，波西带布鲁诺坐在椅子上，并点燃了原本插在蛋糕上的14根蜡烛。

“许个愿吧。”少年轻笑。随后布鲁诺闭上眼睛，双手十指相扣。

“好了吗？”波西问道。布鲁诺点了点头，刚睁开眼睛，就被突如其来的奶油糊了鼻孔。

小画家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