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布鲁诺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圣芒戈医院的病床上。

他不自觉垂下眼帘，努力控制着情绪，因为此刻波西正守在自己身边，少年双眼通红，面色惨白。

布鲁诺抿了抿干裂苍白的嘴唇，波西见他醒来，忙起身打开保温杯，往纸杯中倒了一些热水，递到布鲁诺面前。

少年擡起他白皙水嫩的手接过纸杯，责问道:“怎么不去上课呢？”布鲁诺依旧不敢直视波西的眼睛。

“对不起……”波西强压着哽咽，但眼泪还是不由得夺眶而出，“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丶对不起……”

布鲁诺心头一颤，跟着红了眼。他本想在波西面前故作坚强好让对方不要过分担心，奈何爱人的落泪让他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这不怪你，亲爱的，想害我的人总有办法。”布鲁诺放下水杯，将哭泣的波西揽入怀中，同时两行苦泪划过脸庞。

波西颤抖的双臂小心翼翼地环住布鲁诺的腰，此刻他多想紧紧拥抱他的爱人，却生怕自己的满腔热忱摧毁了这颗遍体鳞伤的月光石。

两个少年默默流泪，在空旷的病房中显得渺小丶脆弱又无助。

“我不明白，”布鲁诺攥起床单，“为什么他们会嘲笑我是同性恋？喜欢一个人有错吗？为什么要将爱划分性别？”

波西轻轻扣住布鲁诺的右手：“喜欢一个人当然没有错！你说的对，爱不分性别，我们也没必要为了迎合那些狭隘的观念而改变自己。”

布鲁诺紧咬嘴唇，犹豫片刻后迅速将手抽出：“不，他们今天能霸凌我，没准下次就把矛头对向你了！波西，如今的我就是你的灾难和隐患——远离我吧，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

“你以为我们分开他们就会善罢甘休吗？”波西站起来，“只要他们想，随时都可以找个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我们身上——枪声一旦打响，战争在侵略者与受害者其中一方消亡之前是不会休止的。”

布鲁诺一怔，擡起头深深注视着波西的眼眸。在对视过程中，二人都发觉对方的眼睛比以往晦暗了许多，最初的干净和纯澈早已在命运的一次次凌虐中化为泡影。

·

第五学年，波西和布鲁诺变得忙碌起来，因为在这一年他们将要面临普通巫师等级考试。

尽管在老师同学看来，波西只需正常发挥即可顺利通过考试，但他并没有因此得意忘形，反倒比以往更加努力，因此得到了大部分教授以及邓布利多校长的赞赏。

同时在这一年，波西不负众望，成功担任拉文克劳级长，获得单独寝室一间。而作为六年级格兰芬多女级长的黛芙妮·玛吉赫吉在听到这一消息后，便经常以商讨事务为由接近波西好打探布鲁诺的近况。

这天上午，波西抱着学生们的魔药作业来到西弗勒斯办公室。

办公室门开着，少年探头望去，只见西弗勒斯正坐在办公桌前审问着几名斯莱特林的学生。这个年轻的教授表情十分凝重，气势也比平常上课庄重严肃许多。

波西站在门口正要偷听，忽然西弗勒斯的眼神转到他这边，少年惊弓之鸟般地缩了缩身子。

“嗯，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记住，此事切勿声张。还有，注意安全。”西弗勒斯对学生们嘱咐道，神色略缓和。

见学生走远，波西这才进来，西弗勒斯则闭上眼睛，按摩着太阳穴。

“作业已经收齐了，先生。”波西低吟道。

教授微微点头，依旧闭目养神。波西观察着西弗勒斯，索性询问道：“先生方才是在审问那些学生吗？”

西弗勒斯沈默了两秒，闷声闷气道：“没什么，不过是催他们早点交作业罢了。”

“催作业还让他们不要声张？先生糊弄谁呢？”波西怼了一句。

西弗勒斯苦笑：“不声张难道还要宣扬吗？要是让别人知道我纵容自家学生不按时交作业，到时候这件事再传到邓布利多那里，又免不了一顿说教。”

说完他示意波西可以回去了，少年转身刚走两步，突然脚下一停，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对了，先生，”波西侧目，“我听玛吉赫吉前辈说，斯莱特林六年级学生罗宾·莱特夜里失踪了，是真的吗？”

西弗勒斯猛然睁开眼睛。的确，今早斯莱特林六年级级长跑来通知说罗宾·莱特不见了，寻遍整个霍格沃茨城堡皆不见其踪影。

而在刚刚，据其室友称，今日凌晨两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