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西不敢相信，喃喃自语道，“是我害了他？”

西弗勒斯沈默不语。年轻人两行热泪划过脸颊，小心翼翼地亲吻着衣服上的那枚鸢尾花胸针：“对不起丶对不起亲爱的，我马上就来找你。”

说完，波西拿起短刀准备自裁。西弗勒斯瞬时瞠目结舌，迅速抽出魔杖将利器夺去。

“请保持理智，卡文迪许先生！”西弗勒斯大声斥责道。

“可是先生，巴蒂死了。”波西双拳紧握，“他不是我的恋人——他是我的亲人，是我唯一的至亲！我的唯一啊，现在死了，他死了！”

年轻人声音逐渐哽咽：“先生您知道吗？去年就是在这里，他说让我在这儿等他，他说他会回来，然后带我远走高飞丶环游世界！我可以不用东躲西藏，他也不会再被他的父亲束缚在家。从此我们恢覆自由身，可以追求属于我们自己的幸福了！而我在这里受尽屈辱能撑到现在，也都是因为他的一句——‘等我回来’。”

“可是现在，”波西耷拉着脑袋，“您跟邓布利多，把我唯一的生存信念给摧毁了。眼下您夺去了我的死亡权利，还让我保持理智？先生，您不觉得您这样未免有点儿……没人性吗？”

西弗勒斯缄口不言。

“我就不明白，”波西擡眼，直勾勾地盯着西弗勒斯，“先生，哈利·波特对你们来说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他毫发无损你们都要赶尽杀绝！”

这时西弗勒斯反驳道：“毫发无损？要是我们来晚一步，那孩子八成早就……”

“我懂！”波西打断了教授的发言，“谁让他是救世主呢？只要他没事，死再多人也无所谓！他要是死了，全世界也都该为他陪葬，是这个意思吧？”

西弗勒斯满眼失望地摇了摇头：“与身份无关，就算他不是救世主——”

“就算他不是救世主，”波西再次夺过话茬，“他也是莉莉·伊万斯的孩子，您心里是这样想的，对吧？”

教授登时哑口无言。

年轻人涩然一笑：“正因如此，所以不需要任何人嘱咐，你都会毫不犹豫地保护他。虽然你嘴上说有多讨厌哈利·波特，可实际你对他比谁都上心！就因为这小子继承了他母亲的眼睛，所以哪怕他受到一丁儿委屈，你都恨不得将伤害他的人剥皮抽筋！学生说得没错吧？”

西弗勒斯长呼了一口气：“你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抛开一切不谈，波特好歹是我的学生！而我身为老师，又怎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学生身处险境而见死不救呢？”

“那如果……”波西穿上小巴蒂的外套，“意图刺杀哈利·波特的不是小巴蒂·克劳奇，而是波西·卡文迪许。先生会不会也为了保护您的学生——而毫不留情地杀了他呢？”

“你不会这么做的。”西弗勒斯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卡文，我相信你骨子里还是那个善良的丶脆弱的小男孩。”

“可是我现在真的很想杀了他！并且我向您保证——先生，我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哈利·波特并将他挫骨扬灰！”波西慢慢握住西弗勒斯拿刀的手，“所以您不妨趁现在，杀了我以绝后患吧。”

话音刚落，波西抓起西弗勒斯的手，将刀子深深地捅进了自己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