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疯了,但是他不在乎,他把我锁在家里,强迫我,直到我又怀孕了……”
梅舒又停了一会儿,才道:“那之后我就没再上过班了,家里的门锁着,我想出去除了跳楼没别的选择。我就一直在家里养胎丶待产,家里家外的所有事情都是由纪清打理,就连儿子出生时,都是纪清为我接的生,他为了不去医院丶不被发现,真的学会了所有我们可能需要的技能。”她笑了笑,“儿子出生后,他特别高兴,觉得我们在核心区的家太小了,完全不够儿子以后在家里学习丶玩耍的,上个月,他就带着我来了滨佳,一直住到现在。”
任长风问:“你们住在哪?”
梅舒想了想,“湖枫别苑……7号,应该是这个地址。”
“那是你们的房子?”
梅舒摇头,“我不知道,这些事都是纪清负责,不需要我参与。”
“如果不是孩子生病,你们是不是就要永远蜗居在湖枫别苑7号了?”
梅舒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半晌才道:“应该是吧,那个房子很大,院子也很大,小孩子应该会生活得很开心吧。”
“所以,”任长风看着她的眼睛,“这个没有经过检测生下来的孩子,是纪清强迫你生的吗?”
梅舒楞了楞,“也不丶不算强迫吧……毕竟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我们还是相爱的……”
任长风看着她,“可是纪清说他本来不想要孩子了,是你强迫他的。”
梅舒这下真的楞住了,眼圈也渐渐红了。半晌,她低下头,“他……是这么说的吗?”
“对,他是这么说的。你们说的互相矛盾,究竟是谁在撒谎?”
梅舒擡头,温婉一笑,眼中却有泪光,“我撒谎了,他说的是真的。”
审讯的最后,任长风对梅舒说:“好好休息一下,你应该很快就会见到你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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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提审纪清?”
任长风停下脚步,看齐喑,“你觉得呢?”
“我觉得?”齐喑想了想,“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任长风无语,“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你觉得谁在撒谎。”
齐喑挠挠头,“从体型上看,纪清绝对碾压梅舒,梅舒想强迫他,我觉得真是有点难度;从诊室监控视频到刚才提审可以看出,纪清逻辑清晰丶行动利落,属于主导型人格,梅舒则有一点依附型人格,不是很有主见;从时间上看,从怀孕到孩子现在可能有两个月大,说梅舒强迫丶控制了纪清一年之久,这里还有一段梅舒行动不便的时期,这时她怎么控制纪清呢?无论怎么看,说梅舒控制纪清,也不是完全没可能,但是,也确实很难让人相信就是了。”
任长风点头,“我也这么想。”他让齐喑去休息,带着林森再次提审纪清。
一天被提审三次,纪清也不怒不恼,安静地坐在审讯椅上。
任长风开门见山,“我们提审了梅舒,和你说的差不多。”
“嗯。”
“只是,我有个疑问,”任长风的脸上充满求知欲,“你身高超过一米八了吧,而梅舒只有不到一米六,你也说你经常锻炼,梅舒看起来弱不禁风,她到底是怎么强迫你的呢?”
纪清一楞,“这种事也要问吗?”
任长风摆手,“你们的闺阁之事我们没兴趣,只是你在诊所里划施乐医生颈动脉那一刀,虽说不是故意的,但也干脆利落,而且你这人虽然看起来有些单薄,但绝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梅舒是怎么做到的,万一以后我们能保命用呢?”
纪清眨了半天眼,才道:“那是因为我爱她啊,不忍心让她受伤,就遂了她的愿……”
任长风微笑,“可是梅舒说是你强迫她的,到底你们谁在说谎呢?”
纪清的脸色沈了下来,林森清楚地听到他低声骂了一句废物。
任长风道:“综合看来,我们觉得梅舒的话更可信一点,你有什么想说的呢?”
纪清一扫之前的痛苦悔过,擡眼直视任长风,“你们也看到她的状态了,她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你们宁可相信一个疯子也不信我?这算不算性别歧视?”
任长风玩味地看着他,“爱呢?你刚才口口声声说的对她的爱呢?就体现在你觉得她是个疯子还愿意和她生孩子上吗?”
纪清脸上没了表情,“这位治安官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任长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