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安抚的意味:“好了,这件事到底结束,也请你替我保密吧。”
回宿舍的路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下过雨,阳光灿烂得过分,碧空白云像明信片一样干净明亮。夏镜穿着杜长闻给的衬衫走在海滨路上,感觉阳光晒得人身上发痒。
走着走着,他忽然伸手,摸了摸后颈。
这天晚上,夏镜做了一个梦。
他像以往无数个日子一样待在实验室里,周围很安静,没有别人,他看着眼前的桌面,上面摆着薄薄的书。书名陌生而熟悉,并且看不明白。
随手翻开,书太薄了,没几下就翻到最后,他预感自己会找到什么东西,但想不起来,只有这个念头在脑中盘旋不去。他不甘心,翻来覆去地在书中寻找。
视线就在这时看清了书中的一些语句:
now i am quietly waiting for the catastrophe of my personality to seem beautiful again,and interesting,and modern.
what does he think of that
i mean,what do i
and if i do,perhaps i am myself again.
疑惑像雾气一般陡然浓厚起来,夏镜在梦中慌乱地思索——什么答案?
而就在这时,他一睁眼,醒了过来。
大概已经是深夜,阳台外有些许微声吹拂树叶的声音,宿舍内十分安静。另一张床上,魏泽应该睡得正熟,一点动静也没有。夏镜很快回忆不起来梦里那些句子,甚至不确定它们是否真的存在,但梦里那种躁动的感受还停留在身体里。
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夏镜坐起来。
接着,他撩开床帐,轻手轻脚下了床,自衣柜里取出杜长闻给他那件衬衫,拿在手里,又轻手轻脚回到床上,躺了回去。
衬衫覆在脸上,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轻柔的触感,像一张缠绵的网笼罩下来,略微憋闷的空间里,夏镜听到自己的呼吸。他深深地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来,分明什么味道也没有,可感受是异样的。
呼吸一次比一次贪婪,鼻尖的空气也变得温热而湿润,布料似乎也颤动着,像有意无意地抚摸,像……杜长闻放在他后颈的手,贴着皮肤,不知是安慰还是不动声色的亲昵。
这个念头一出来,夏镜呼吸一窒。
仿佛有人捏着心脏,轻轻攥了一下。
顾不得多想,此时此刻,身体里流窜的渴望开始发酵膨胀,受了蛊惑的手摸索着向下探去。
他的身体在被子里克制地颤动,脸上是杜长闻的衬衫,几步之遥躺着熟睡的室友,而室外是潇潇的长夜。
月色洒在靠近阳台的地板上,淡得几乎看不见,几缕清风经过门缝飘进来,融入满室静谧。只在无人看见的柔软温热的角度,快感来势汹汹,如火燎原,一颗心跳得有如擂鼓一般……
而当情欲褪去后,一些更真挚坚固的东西就浮出了水面,得见天日。
夏镜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那是绝望而甜蜜的三个字,杜长闻。
这一夜睡得很沈,差点错过上午的课。
掐着点醒过来,夏镜第一反应是赶去上课,撩开被子却看见床单上的痕迹,动作顿时卡了壳。不敢去想昨夜发癫的自己,彼时那种迷乱沈淀在心里,在上午明媚的阳光中回忆起来,成了某种更恒远的感情。
为了洗床单,夏镜还是翘了课。
还是后来魏泽回宿舍,满脸愁绪地说起来:“今天测量课说的期末考内容,平时也没讲啊,这可怎么搞!”他才知道错过了期末考信息。
夏镜坐在椅子上,扭头看他:“考什么?我今天没去。”
“你没去?”魏泽对此很惊讶:“以前可没见你翘过课啊,不过你测量学得好,不去也没关系,我记得期中的报告你拿了最高分吧?哎,我和测量和统计真是不对付,还是实验好一些……”
夏镜见他离题万里,收不住话,只好等他暂告一个段落后,赶紧说:“今天的课件借我打印一下?”
助教会在课上发当堂的课件,夏镜没去,自然没有。
“行啊。”魏泽当场从包里掏出皱巴巴的一叠纸:“给!哎你今天不去俪大啊?”
夏镜接过来,忽略了后半句,只说“谢谢,我马上覆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