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道:“我可不想跑去新加坡,还是家里好啊。”
见了他这幅惫懒模样,杜长闻将两人份的烤吐司和溏心煎蛋放到桌上,也紧了紧外套,坐下看海。
话题就这么揭过去了。
自从搬来与杜长闻同住,夏镜觉得时间像是慢下来,一分一秒都走得分明,可以像童话里的糖果那样积攒如山丘,垒砌如城堡,然而有时候,时间又像是走得更急了,于闲谈亲吻间倏忽而过,如大海在眼前滔滔流逝,抓不牢也留不住,只馀下满眼碎金流光。
“想什么?”杜长闻将餐盘往他面轻轻推了推:“再不吃要凉了。”
夏镜回过神,伸个懒腰,拿起装蜂蜜的瓶子舀了满满一勺,将吐司涂匀,这才吃进嘴里:“明天早上吃葱油拌面吧?”
“这顿还没吃完,就想下顿?”杜长闻见他蜂蜜涂得太多,几乎要不停换着姿势以防滴下来,有点嫌弃地评价:“不觉得太甜吗?”
“甜的好吃啊。”夏镜说:“上回吃了那家苏州面馆,就老想吃面。”
“你知道葱油拌面不是苏式面吧?”
“没关系,”夏镜回答,又提出要求:“要加猪油,去蒜瓣。”
杜长闻空有一身厨艺又不爱做饭,一直让夏镜觉得遗憾,唯独早餐是个例外。杜长闻对早餐比较讲究,可以不吃或少吃,但不能难吃,所以家里的早餐向来是他经手。听完这句,他像是想到什么,先是一笑,才问:“熬葱油费时,这么说,你是不准备去看那个展览了?”
那个展览,是贾依然负责的一项公益展览,成本原因,只展出上午半天,之前夏镜曾答应过她到场支持。
但这会儿夏镜听完杜长闻的问题,脸上顿时浮起一层略带羞涩的笑意,细看还有一丁点儿尴尬:“还是下次再去吧。”
杜长闻勾了勾嘴角:“行。”
第二天上午,夏镜的确没去看师姐的展览。
究其缘故,当然和葱油拌面是没有半分关系的。
这要从前几天的一个夜晚说起。那日他和杜长闻在酒吧喝了酒,步行回家。酒吧就是那次接机路上去的那家,说近不近,不像校外那两家容易遇见熟人,说远也不远,是很适合散步的距离。天已经黑了,空中星星稀薄,月光也淡,他们在夜色下牵着手慢慢地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今天说去酒吧的时候,我以为你是指祁羽的店。”夏镜说。
“我平时很少去,容易碰见学生。”
“哦——”夏镜把这一个字说得抑扬顿挫皆有:“杜老师什么时候怕见学生了?”
“我什么时候说怕了,怕也是怕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夏镜明知故问。
杜长闻很淡定地告诉他:“这个说不准,分人,有的讲礼貌有分寸,有的就肆无忌惮,甚至赖在家里吃吃喝喝,还要点菜。”
夏镜觉得杜长闻是有点醉了,才会说这种话,于是他笑了笑说:“不仅点菜,还要喝酒,这家酒吧真是不错,过几天再去一次吧。”
“还没喝够?”杜长闻偏过头去看他,顺手给他理了理大衣的领子,理完顺便凑过去交换了一个吻,又说:“嗯,酒的味道是不错。”
两人笑着正要往前走,一擡眼就双双一楞,看见了前方僵立的贾依然,和杨斌。
贾依然只是略有尴尬,杨斌就真的是震惊了。
至于夏镜和杜长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的是无奈,而不是惊慌。
于是夏镜回过头,先对杨斌打了个招呼,“哎,师兄,”然后又给贾依然递了个眼神,“你们怎么在这儿?”
朋友偶遇,这是中规中矩的客套话。贾依然立刻答道:“我来找杨斌拿一些资料,准备用在展览上,正好在附近吃了个饭。”
夏镜有心解围,也没想逼着杨斌立刻接受,于是打算含糊几句,就可以告别了,至于杨斌,反正什么都看见了,也没必要多解释,还是给他一些时间自己消化比较好。贾依然显然也是这个打算,十分配合地说了几句闲话,就要拉着杨斌告别。
结果杨斌这时反应过来了。
他手指一擡指向面前两人,眼睛却是瞪圆了看向贾依然,说了句“你……”又扭头去看杜长闻和夏镜,到底没敢过分,手指虚虚一指又放下,语气还是愕然的,“你们这是……”
夏镜对他笑了笑,稍微有点心虚,但还是点点头,认可了杨斌的想法:“我们在一起。”
这句话提醒了杨斌,让他想起过去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