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
周瑜坐在桌边,正在修补桌上那把栖凤琴身上的裂纹,见解终朝来了,对他微微一笑,示意解终朝坐下。
解终朝坐到周瑜对面,两人隔得很近。解终朝还是第一次以这么近的距离观察周瑜。
清风朗月的贵公子,清隽无双,如月如玉。绕是自认自己长得不错的解终朝,也不得不承认周瑜生得极美,那双眼看着一件事物,就再也容不下其他。就如此刻,世界如此大,周瑜眼中却只有那尾琴。
视线不由缓缓下移,解终朝却看见周瑜衣发掩映的脖子处,隐约闪过一抹微红。
解终朝看着脸色莫名一红,急忙收回了目光。
察觉到解终朝在看他,周瑜和缓一笑,解释道:“昨晚醉了酒,不小心磕到了。”
解终朝尴尬地笑了笑,这样的痕迹,真的只是磕到了吗?
听着身后孙策那突然猛咳的声音,解终朝直觉这不简单。
“樊能和于糜来夺牛渚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我觉得我可以上场。”正了正色,解终朝道。
听到解终朝的话,两人皆是一楞。
周瑜将栖凤放到一边,对解终朝浅浅笑了笑,显然有些意外,“你愿意来,自是极好的,我与伯符志在天下,也望有你相助,希望你莫计前嫌,往后我们三人便以兄弟相称。”
解终朝亦有些微楞,周瑜的野心,就这么说了出来?真的不怕他半路反水状告天子吗?
毕竟现在,他们可都还是汉臣。
“我们能有什么前嫌……”嘴上虽是这么说,但解终朝心里还是忘不掉那一夜从营帐顶上摔下来的那一刻,虽然好像确实是他偷听有错在先……
“樊能于糜这时来夺牛渚,想必是带了不少兵力才有信心来犯事,前线需要留兵驻守,回击樊能于糜的兵力自然会大大减少,为了确保能一击击退迅速回来,我去,我们三人就能直击樊能和于糜。”解终朝分析道。
周瑜点点头,目光中流露赞许之意,“那日,我见你仅凭一人就能从容击败张英手下,便心中惊叹,没想到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神威。”
“哈哈,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拜了个神仙,教了我神通吧!”解终朝瞎扯道。
“那难怪能万军丛中过,滴血不沾身。”孙策心情似乎很好,在一边捧场道。
解终朝被夸得有些羞涩,末了才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那孙……二公子呢”
“叫什么二公子,孙权阿权随便叫。”孙策听得头大,他极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家中本来就是种地的,被叫公子多渗人,也因此孙策军中一直以来也极为随性,规矩甚少。
“我已经着人将阿权送回去了,不用担心。”周瑜道,“你若舍不得他,回来后去找他便可。”
这两人……
虽然孙策有些时候看着不大靠谱,但有周瑜在,似乎一切事宜又都处理好了。解终朝在这里坐了有一会儿,却丝毫没有感到有什么局促感,甚至还挺舒心。
而且两人也……温和有礼,进退有度,与记忆里的两人相去甚远。
他又该相信什么呢?
*
一行人浩浩汤汤地回军,和樊能于糜对上时,解终朝戴着面具便是一个神兵天将。尽管无数人马迅速反应过来将那两人团团护住,解终朝动作却丝毫不停
挥着长枪擦过成片的盾牌,瞬间激起一阵火花,解终朝手上劲力不减,双脚站立在盾面上,再一用力,那盾便开始摇摇晃晃。
“不堪一击。”解终朝嘲笑道。
接着,孙策也持枪到了,两人直接在同一处使力,硬生生破开了这防御。落至人群中的瞬间,两人持枪横扫,逼得人不得不呈圆形散开以躲避这枪尖,但因人数众多,外围的人无法及时后退,里面的人慌乱往外挤,樊能于糜纠集的兵马瞬间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哗哗倒了一片。
失了保护,樊能和于糜就像两只待宰的羔羊,迷茫又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很难相信这是两个人就能做到的。
然而,还未来得及逃,两道破空之声突然由远及近传来,樊能和于糜睁大了眼,眼睁睁地看着红白箭羽自远处袭来,瞬间便斜斜穿透两人的小腿,箭尖深深钉在地上,迫使两人动弹不得。
孙策的兵马迅速将所有作乱的人围住生擒,这时周瑜信步握着长弓走进来,对樊能和于糜歉意一笑道:“失礼了。”
“当真是卑鄙小人!”樊能目眦欲裂,愤愤地看着周瑜,若没有周瑜这两箭,或许他和于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