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围着周瑜绕圈圈,“我超想立功的!”
周瑜不为所动,“以后有的是……”
机会二字还未说出口,周瑜只觉脖颈一痛,缓缓回头,见解终朝不知何时绕至他的身后,向他来了一记手刀。
“你……”
解终朝接住缓缓倒下的周瑜,叹了口气,这脖子处的“旧伤”未好,就又添了一道,希望孙策醒来后不会追着他砍。
解终朝又寻了纸笔,留了信,周瑜醒来后就能一眼看见。但刚一提笔,解终朝却发现自己无从下笔。
他不会写毛笔字,更不会写繁体字。不过繁体字连在一起倒是会读。
纠结了半天,解终朝五指抓着毛笔歪歪扭扭地写了两个字:等你。
解终朝左看看右看看,寻思这两字应该没什么问题,周瑜应该是能看懂的。
稍做了下伪装,解终朝一路流星地朝着笮融大营而去,当反贼,报假情报,他这个奥斯卡影帝,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他快步行于林间,心中不停盘算着该怎么搞死笮融小儿,这么怕死不敢出来,真是废物。
孙策中箭这事,得跟他没完。
解终朝捧了点稀泥就往身上抹,边抹边捏了个小泥人,捏完后又一脚给踩扁,权是把这小泥人当成了笮融泄愤。
解终朝不得不承认,在看到孙策中箭后,他确实心慌了。在这之前,他分明只是想在这营中混混再找机会溜走,可……
孙策和周瑜整日领兵作战,营中也并没有人刻意看着他,他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走。
但……他犹豫了。之前是为孙权所绊,可当那两人说出“以友待之”时,他便察觉到自己的心绪已有些不同。
书中所说,与他这么多日的所见所闻,差距实在有些过大,或许,人的眼睛所见,才是真实。
解终朝便要赌,赌他此刻所站的周瑜和孙策,是正确的选择,哪怕未来他们会止步于江东,但现在,解终朝只想求证自己心中所想。
山林里虫鸣鸟飞,流云擦过天际,一派祥和之象。然而解终朝却在这一片窸窣声中听到了几缕脚步声,他循声跟了过去,便看见仓皇逃亡的几人。
他们身上都插了一支长箭,因受伤严重,皆是搀扶着往前逃去。解终朝认得那箭羽,两支羽毛一红一白绑在箭尾处,分外引人注目。
是周瑜的箭。
啧。
既被我撞见了,那可就不能逃了。
他这一生,从未想过自己能杀人杀得那么利落。心中有害怕吗?或许是有,但身在乱世,心中心意又已决,又何谈这区区人命?
他快步绕至几人前方,斜倚树干,在他们眼中,解终朝悠闲得好像只是在看天景。
“你,你是谁……”
他并不说话,闭眼之时,刀剑顷刻入肉。惊恐的双眼还未来得及闭上,便已了无气息。
*
笮融在营中来回踱步,忧心非常。
孙策神兵天将,无人可挡,这江东之地,势必要被孙策踏遍。
可他却没有什么阻挠的办法。
此前他在乱军中持箭射中了孙策,却因不确定孙策此刻的情况,只能按兵不动,不敢前进。
若是孙策死了,那么一切好办,无头的部队,踏平即可。
可若孙策没死,他一出城,定然会被孙策领兵击溃。
他不敢有动作,孙策有没有死,他完全没有消息,这里就如同闭塞之地,无人能为他带来消息,他也不敢派人去打探消息。
当下只一个愁字。
“将军,有人求见!”
门外士兵突然高声传报,打断了笮融的思绪。
有人求见?这个时间,谁能来求见?
“他自称是从孙策手下逃出来的牛渚军。”见笮融不说话,传报的人又继续补充道。
笮融脚步一顿,“传吧。”
“是。”
笮融回了座上沏了杯茶,耐心等待着大门打开的瞬间。
不多时,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颤颤巍巍地走进来,笮融眯眼打量起他,年轻人低垂着头,额发挡住了大半的脸,看不清样貌,但他衣上脏污有大片血迹,倒是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你是被孙策掳去的牛渚军?”笮融把玩着茶杯,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年轻人缓缓擡起头,双目红肿地看向笮融,“孙策中了箭,一时大怒大肆杀人……我,我的亲人,被他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