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像是会说话一般,耳边簪着一朵明艳的红梅。
“这就是你相中的人啊,挺漂亮的,这样子和你还有些相像啊,难道~这是夫妻相。”
萧韶临的脸黑了好几度,冷冽的目光盯了一下司霁枫,司霁枫瞬间打了个寒颤便住了嘴。画面开始变化,那美人在一片白梅中起舞,正直冬日,每一滴晨露仿佛都映照着她的模样,柔软如兰草的身段,如画一般清晰的面容,舞姿曼妙,轻纱般的雾拢在她身上生动美丽至极,她像是落入人间的梅花仙子,是自然的馈赠。不经世事的少年误入了这片梅林,见到了这绝美的景象,不禁感慨万千,梅林中的一眼,两人便已沦陷,这一瞥仿佛是命中注定。
镜子中的画面慢慢清晰,美人的脸也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哈~这位妹妹我好像见过。”
“额……这句台词我好像听过。”
一口酒缓缓倒入玉唇,花香也更浓了,司霁枫靠在树藤上抛了一个媚眼给萧韶临。
“怎么~小白狼不信?论年岁,我可虚长你几千岁~想当初我在毕云渺和麓羚大人案前奉茶的时候你这小家夥还不知道在哪,这个美人啊,几千年前就下落不明了,吹得一曲好箫被誉为红梅折玉箫,多少人求之不得,可惜最后销声匿迹,不过传闻她和一个书生结为了道侣,应该就是这位。”
红梅折玉箫,这个外号在萧韶临的脑海中回荡着,红梅折玉箫,想必母亲生前必定很风雅,画面中的男人看不清容貌,但一举一动不失风范,儒雅端庄,两人可说是郎才女貌,萧韶临的心情很激动,同时也有些苍白,她应该不是一个薄情的人,可自己为什么会离开她的身边,又为什么会被他的师傅说成孤儿。这狼毛是真的,那又为什么会被交到自己手上,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母亲的消息为什么现在又会突然出现这些问题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来不及多想,下一个问题又出现了。
“她,她叫什么名字。”
酒汁撒在了司霁枫的衣服上,萧韶临离他的距离很近很近,声音焦急。
“好像叫,折眉,虽然漂亮,但修为却不怎么样,不过,据说她在雪山修习,吃了一颗万年雪莲珠,使她的容貌万年不老,以及,拥有一颗和小妖王可匹敌的元丹,即使离开身体也不会消失,不过雪莲珠这东西你也知道就像是一个容器,宿主还在的时候它会助力宿主身体提供修炼的灵气,可当宿主将死,它就会吸走宿主灵气,然后从宿主身上消失寻找一个新的地方生长。”
“折眉……还能看见什么。”
司霁枫摇了一下手上的酒盏,空空如也的酒盏里又出现了酒,他将酒泻在镜面上,镜子周围的装饰被浅紫色的花缠满,镜子内模糊地显现出了一只母狼叼着一个小团子奔跑的情景,母狼浑身是伤,白色的皮毛下是鲜红的伤口,一双蓝眼睛露着惊恐,嘴中叼的小团子看样子出生了没多久,脖子上挂着一条带着狼牙的红绳项链,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两个文字,无忧。母狼奋力奔跑,在她的身后,是追杀她的人类阈人。白色的身影穿过荆棘密布的丛林,棕红的灵锋带着火焰直接斩开了一条道路,他们着御剑,享受着捕猎的快感。画面慢慢模糊,最后彻底消失。
“这是在它主人最后的记忆了,你运气很好,来这里之前这东西沾到了它主人死去地点的灵气,唤动了它里面存在的最后一丝灵息,我们才能看见这最后的记忆,话说~你不会迷上了这个死人了吧,我可听说~莲王汝嫣怜霜到现在还念着你呢,虽然折眉绝美但汝嫣怜霜也不差啊~想清楚啊。”
嘭的一声,司霁枫倒下了,像宅男护着自己的等高真人抱枕一样抱着镜子睡着了。萧韶临面色惨白,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如果别的说是巧合,那这根项链便是铁证,师父告诉他,他无父无母,捡到他时周围没有任何人,可光看画面中那几个追着母狼的人便知道,他们不是善茬,绝对不会放他活着的,如果是母亲把他藏了起来那时候受伤的母亲又多少灵力,怎么可能不被识破,如果是有灵器可用,又为什么不反击。萧韶临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法宝不会说谎,那说谎的只有,师父,他最尊敬的人。
萧韶临离开了,以最快的速度,一直翘起的尾巴也垂了下来,眼中带着晶莹的泪珠,嘴里默念着两个字,师父。萧韶临回到了不净峰,一切如故,他以极快的速度跑进了瀛泽的房间。
“师父,弟子,拜见师父。”
折扇轻合,淡淡的香味绕在鼻尖久久不去,单边眼镜的镜片泛着银光,瀛泽沈默了一下,毕竟是传说中的神兽白泽,拥有窥探人心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