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话 祟
这个夜晚冷得异常,厚厚的云层落下雪花寒风飞舞,像刀子一样刮过街头巷尾,已是凌晨,街角闪烁着光亮的路灯电线早已年久失修,面对这样的天气已不堪重负只能熄灭,再这场雪中,高楼大厦也显得渺小,路边的车被披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贴在车窗上的违规罚单早已镶嵌在了冰里被大雪覆盖。
黑色的脚印想墙角断裂又被厚雪覆盖,墙头落下了积攒的雪,不远处的身影恣意挥舞着手中的扇子,像是传说中的风师在行云布雨,祟灵在他的周身搭起了小小的棚子,一串风铃挂在棚前,棚内坐着一个相貌周正的公子,一身黑衣,手摇折扇,漂亮的桃花眼让人一见便难以忘怀,黑色的眼球上点着绛紫色的瞳珠,这模样可以说是雌雄莫辨,柔和的面庞轮廓中不失一些硬朗。一双被琴弦淬炼过的手似青葱一般,拈着一杯茶盏,饮茶时黑色的衣袖下露出了一些红斑。
“难得见你没有扮成离友,也没有穿嫁衣去唬人。”
“我也难得见你一面萧郎。”
白色的人影走入小棚之下,萧韶临若无其事地坐在亡祸的身边,陪他看着这场雪。雪花在空中飞舞,每一片都带着些许祟意,它们来自不平,来自愤怒,生成于人内心那一点一滴的负面波动,一片雪落在了茶盏当中,杯中映着萧韶临的脸,看着这个,亡祸忍不住说了一句。
“于秦淮,阈人新秀,因病错过御天源会,死于~火灾,死了那么久你四处追她的怨灵你是不是有点过了,毕竟她的舌头早就被我拔了。”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亡祸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没想到,你一个前途无量的妖仙做事不仅狠,而且还和我们同流合污。”
“轻薄儿,面如玉,紫陌春风缠马足。”
听到这句,亡祸的脸先是变得很难看,紧接着又浅薄地笑了两下。
“果然,像你这种人就不适合交朋友,戳人痛处一戳一个准。”
萧韶临没有理会他,只是默默地看着雪。
轻薄儿,面如玉,紫陌春风缠马足。年少轻狂,意气风发,多少人也曾怀着一颗至纯的少年之心在人间逍遥,向往着梦寐以求的江湖,总幻想着世界就像书里那样,快意恩仇,执剑天涯,最后却发现,不过是一次轻狂一场梦,更多的是,是是非非,少年之心终究会被恩怨是非的风雪所埋没。
茶盏轻摇,飞舞的雪跌入茶水中,冰冷的茶水没有使它快速融化,飘于水面的雪似一颗镜湖边的参天花树,它沿着杯壁旋转,最后被彻底浸湿沈入杯中,这一幕映在亡祸眼里,就像是惊动水面的石头,在他的心底荡起涟漪,记忆骤然浮现,那已经是不知多少年前,参天的梨花树下,三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饮酒作乐恣意潇洒,周围是镜面般的琥珀,风吹过便落下了一阵花雨,其中一位少年举杯对月笑问,可知何为风花雪月。
“风花雪月……笑话罢了。”
“想起什么了。”
屋内的韩玺尧兄弟和两个月灵神挑灯夜战,寻求这个案件的突破,这一系列操作像极了考试前夕,韩玺尧直接趴下了,脑子不够用,无论怎么看都是一样。
箔奕镧摇了摇头,细细地看着手里攥着的那一小块冰,这是萧韶临留下的,冰内封着一块黑色的碎片,似乎还在冒着黑气,这是祟灵毋庸置疑,可怨灵如果要操纵它的话需要时间,可就她被萧韶临追的样子,很明显,她不会操纵,她跑到这有两种可能,一她认识我们拼尽全力跑过来让我们就她一命,二这是被有心人编排的,让她故意过来,但目的无从得知,但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萧韶临知不知道这件事。
“嘭”的一声,韩唤尧倒在了桌子上,没过多久,屋子里便熄了灯,城区变成了一片寂静的黑色。亡祸仍然恣意挥舞着折扇,手腕轻晃,黑色的祟灵便集结成了黑线从各个街道飞出,这些线缠绕在一起织在了亡祸的折扇上,形成了一副图案,亡祸轻抚扇面。
“很快,就完成了。”
一抹绿色的灵丝掺入了这些黑线中飞过亡祸的发丝,一抹鲜红喷洒在了雪地中,亡祸的嘴角滴下了血红,一片绿叶黏在了他的发丝上,瞳孔颤抖充斥着惊恐,这一抹绿色就像是对他的警告。
“居然……也来凑热闹了……”
不远处的高楼上小麓正和炎键东方元瑞玩得高兴。房间的地面放着一圈彩色的蜡烛,看着漂亮极了。
“喂,小麓,你刚才被我抓到了,所以,你讲个故事吧。”
小麓思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