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话，洞穴

不见光明的前路，蔓延在空气中的味道清洗着这里的一切，侵袭着人的神智半透明的手伸出墙壁，不停抓取着什么，黑暗中的微光，显得柔弱又无助。执着这光的人啊，也是那么无助，带着光进入这黑暗之中，寻找一个可能回不来的人。

腐坏的味道弥漫在空中，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似乎这里的气味都没有散。越靠近前面光线能够照到的地方越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前面吹来了一阵风，直接迷住了两人的眼睛，一瞬间，眼前闪过了一副奇异的景象，脸上画着古怪花纹的人群手上拿着鲜花肉腿之类的东西跪在一个白石祭坛的下面，祭坛上站着两个人，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大人头上戴着彩色布绸，花藤，还顶着一个牛骨，孩子的身上也是这样，只是孩子的脚上戴着两条长链。

再睁眼，刚才的幻觉便消失了，不觉之间，他们走到了一处悬崖处，要不是停下及时，可能就落下去了，周围的墙壁上全都是断裂的木头，底下的深渊深不见底，将星辉般的灵光扔下去，很快便消失了，这下面有多深，不能确定，但能够确定这是这玉片一直在指引他们，向前……向前……即便前面已经没有了任何道路。

“寒川，我记得，你的玉竹笛可以飞。”

“可以，不过下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下去会很危险。”

“没事，走。”

白异铭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夜寒川紧随其后，一道白光迅速飞了下去，正好落在了白异铭的脚下，夜寒川浮在他的身边，玉片的光照亮了这周围，黑色的石壁夹杂白色的骨头，隐约能够看见石壁上的文字。底下的一切越来越清晰，暗色的石头赫然出现在面前，早已面目全非。

“祭坛……”

这里的一切虽然都没有了当初的威严神圣，但还是能够看出一些东西的。

“这里……和梦里一样。”

“什么梦。”

白异铭没有多说，脖子上的玉片又发出了异样的光芒，这次的反应更为剧烈，整块玉片朝着祭坛东南方飞舞，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强烈，光也越来越强烈，也许那里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两人跟着光走，来到了一处洞穴口，在这里他们见到了一个足有人高的泥俑。玉片一直朝它发着光，不停抖动着。白异铭捏了一下玉片，手里灵光一闪，出现了长镰，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了下去，耀眼的光华闪过，泥俑碎开了，连带着周围的岩壁都结了冰。碎开的一瞬间，里面的人也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长流！”

夜寒川一个健步冲上前，将长流护在怀里。这时的长流不比当初，身体虚弱得已经变得半透明了，那张卸下了面具的脸坑坑洼洼，似乎那张面具直接烧红了就烙在了他的身上。

“他，怎么样了。”

玉片的光芒散出了一些落在长流的身上，让他的身体渐渐回到了原本的状态，随后他睁开了眼。

“孟春神君，我这……有失礼数了。”

“无妨，你这……”

“一言难尽，我们，被算计了。”

就在此时玉片又出现了异样的状态，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响，像是整个祭坛附近的死人都醒了过来一样。地面震动着，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夜寒川反手冻住了来时的洞口，通过剔透的冰隐约可以看见外面人行走是虚影。

“灵师，这洞似乎可以通向另一个地方。”

“嗯。”

白异铭直朝着洞的深处走去，夜寒川背上了带着伤的长流，一路向前。寒冰覆盖了洞穴，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再出来，周围变得越来越大，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条死胡同，白异铭拍了拍周围的岩壁，似乎没有出路，这次他们似乎真的被困在了这里。玉片一如既往抖着，让人不明白，看不透，就在这时，从玉片里飞出了一道夺目的白光，轰的一声，直接把面前的墙壁冲开了。

他们三个人来到了一个类似房间的地方，最中间的石头上坐着像木偶一样的沐清，白光落在他的身上，显得他的脸色更加惨白，即使是惊人的寒气也不能让他动容半分，他似乎真的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驱壳。白异铭冒险靠近，拍了拍他的肩，谁料他竟然径直倒下了，面色和表情没有改变半分，真的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驱壳。突然，几个祟团冲了过来，直朝着白异铭而去，可他哪里是什么善茬，随便两下就将它们打散了。

“好身手啊。”

刚才被轰散的祟灵团凝聚成了一个人的样子，手拿长枪，头发被绑了一个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