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掐住林樟的脖子。
林樟往后一躲,顺势钳制住他的手,死死压着:“亨勒,是我!”
就像突然受到刺激一样,亨勒疯了似的挣扎,铁链叮当响的同时,一些肉眼可见的金属刺扎进他的皮肉。
刺痛并没有让他停止动作,亨勒一边嘶吼着一边想要挣脱林樟的束缚。
林樟蹙眉,给了亨勒一拳:“清醒点。”
没有用。
狱警所说的精神状态不好,大概指的是他已经在审讯和刑罚的折磨下,疯了。
如果他能早点来就好了。
林樟突然心生愧疚。
他没再抓着亨勒,松开他。
意念绳长度有限,林樟站在房间一角,亨勒就碰不到他了。
林樟双臂环胸:“亨勒。”
他依旧是癫狂的状态。
可是越挣扎,意念绳的刺就扎得越深。
林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索性直接将亨勒制服,压在地上,手反钳在身后。
看样子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只是林樟没想到,最后见他这面,竟然是这样的。
僵持了一会,林樟正要放弃,突然感觉脚腕手腕被人抓住。
他一惊,再去看亨勒的眼神,跟刚才截然不同。
似乎刚刚疯癫的亨勒只是因为被邪魔附体。
林樟:“你……”
没疯二字没说出来,又感觉手腕被人捏了一下,接着手掌被塞了什么东西。
林樟下意识捏了下,像是张纸条。
他没声张,摁着亨勒的同时,把纸条塞进衣袋。
亨勒没疯。
刚才是装的,林樟确定。
就在刚刚进来的时候,林樟已经检查过,周围没有监控监听设备。
至于亨勒,他装疯应该是有原因的。
林樟俯身,贴在他耳畔道:“我知道你没疯,想跟我说什么?”
亨勒忍着疼,轻声道:“我想活。”
林樟眼睛有一瞬瞪大:“做不到。”
亨勒:“刚刚的纸条,你拿给我老婆,她知道怎么办,作为交换,你想知道的事情,她都会告诉你。”
令人心动的条件。
但林樟需要思考一下。
他在跟自己谈条件。
林樟:“之前你不是这么说的。”
亨勒:“是,但当时我以为我不会被判死刑。”
所有的说话声都被压得很低,除了两人之外几乎没有第三个人能听见。
果然不能跟思维不正常的人谈条件。
林樟:“我需要考虑一下。”
如果这样做了,被人知道,就是公然与帝国为敌。
下场可想而知。
亨勒:“我时间不多了,你救我不会吃亏的。”
任何事情在没有定论之前,都是未知的。
至于吃不吃亏。
林樟觉得自己现在就吃亏了:“我说了,我需要考虑。”
亨勒转头,看着林樟,突然做可怜状:“你是个好人,不会看着我去死的,对不对?”
发好人卡?
林樟乐了,用手压着他的头:“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而且,我凭什么相信你?”
亨勒:“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有你要的东西。”
他拍拍林樟的裤子口袋。
林樟一楞,他正要拿出纸条看,就被亨勒制止:“这里有人监视,你看外面。”
林樟轻轻侧头,瞥见那边一双眼睛透过门上的洞正向内看,在跟他对上实现后,立刻移开。
如果是这样,刚刚说的话岂不是都被听见了。
那他……
林樟有理由怀疑他是故意的。
林樟站起来,照着亨勒的屁股踢了一脚:“你就等死吧!”
接着从另一侧拉开门出去,跟狱警打个照面。
这双眼睛林樟认得,就是刚刚偷看的那双。
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林樟能做的,只有自然,再自然一点。
林樟掸了掸衣袖,又理了下衣领:“他精神不好,想要袭击我。”
狱警扯着意念绳的另一端,把人拉了出来。
亨勒被拉出来,又恢覆刚刚疯傻的模样,林樟跟他对视一秒,和狱警道:“把人看好了,别再行刑前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