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寒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氛围。战鼓擂动,旌旗猎猎。
六千袁军在河间郡虎视眈眈,经过王韶和杨业训练的士兵们气势逼人,身着铠甲,手持兵刃,阵列整齐。阳光洒在锋锐的兵器上,闪耀着寒芒。
公孙威预计可出动一万人,刘备能出动的人数也不会太多,在兵力上他们并不占优势。
兼之摆烂的公孙瓒一道接一道命令传到渤海,勒令公孙威将战略辎重转往幽州,舍弃渤海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种情况下,士兵哪可能有拼死作战的心思?
公孙威即使不愿放弃渤海这块进攻冀州的跳板,也不得不做好撤退准备。
跟渤海相比,幽州明显更为重要。
尽早赶回幽州,公孙威还能劝劝公孙瓒别想着当宅男。公孙瓒摆烂后,现在幽州只有柴荣一人支撑局面,公孙威心中不免担忧。
蓟县。
“君贵,你出去吧。”公孙瓒十分不耐烦地说道。
柴荣张开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劝下去。眼前这位中年人全然没有当年威震塞外的半分模样。
胡须杂乱,显然许久未曾打理,甚至还沾有饭粒。
那双眸子,再也没有争霸天下舍我其谁的气势,取而代之的是颓废与烦躁。
公孙瓒,报废。
但是柴荣不死心,他少小立志,在公孙瓒最得意时曾放出“以十年开拓天下,十年养百姓,十年致太平””的豪言,为着自己的野心,他万不会看着公孙瓒堕落。
“蓟侯…”
“蓟侯日理万机,疲惫至极。柴司马莫要自讨无趣。”文人打扮的秦桧开口,暴力打断柴荣说话。
之前战事顺利时,柴荣被公孙瓒引以为重,处处压着秦桧一头。秦桧因此怀恨在心。
现在公孙瓒颓废,秦桧靠着一手拍须遛马的本事,在公孙瓒阵营地位直升,已经成为公孙瓒心腹。
仗着公孙瓒的宠信,他结党营私报复作恶,公孙瓒手下不少人受着他的欺负。
以前苦于没机会迫害柴荣,现在逮到机会,秦桧自然不会放过他。
后院传出女子的嬉闹声,公孙瓒听得火热,慢腾腾站起身,朝柴荣一摆手,自顾自离席。
柴荣心寒,浑浑噩噩地出了公孙瓒的府邸。
秦桧瞅见他的模样,心中万分爽快,想道:“柴君贵在蓟侯眼中分量不过如此,过几日我再联络关靖好好为难他一顿。日后把他的兵权收来,我便能安排家中的…”
“柴司马!”出府后,从青州调回的田楷凑近:“不知蓟侯作何打算?”
柴荣目光一凛:“回我府中再商议!”
柴荣身为公孙瓒最为倚重的军司马,府邸颇为豪华。
柴荣在公孙瓒帐下属于军政两手抓的人物,领着公孙瓒帐下最精锐的骑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宅邸比一般郡守都要豪华。
大老粗田楷眼睛瞪大,震惊道:“柴司马好装饰”
柴荣轻笑:“蓟侯尚未平定天下,百姓仍水深火热,我要这豪宅,有什么用处呢?”
眼睛是人心灵的眼睛。而田楷从柴荣的眼睛里看到了野心和怜悯。
田楷想起刘备,他二人都对百姓充满怜悯,但二人又不一样,柴荣的野心不加掩饰,像一柄锋锐的利剑。而刘备没有那样锋利,他不比柴荣出身高贵,对民间疾苦感受更深。
驱散杂乱心思,田楷问道:“蓟侯到底作何打算,不理会辽东高欢,亦放任刘知远作乱?”
随着时间流逝,高欢的威胁越来越小。辽东苦寒地,粮草不足以支撑他长时间作战。在九月时,他就有退兵意向。
但刘知远不一样,刘虞赵祯的好名声加上他的统帅能力,简直可以称作幽州大杀器,对公孙瓒有着致命威胁,不能放着不管。
柴荣点头,脸色发青。
田楷脸通红,发起闷气,将手一拍桌子,说道:“怎么能不管!刘知远像凶狠的恶虎,但他现在还是虎崽子,等长成后就会吃人。”
田楷来回踱步,最终摊开手说道:“反正我是要跟蓟侯的,他要死守蓟县,我就一直跟着他死守。”
柴荣盯着田楷,目光如炬:“固守死路一条,率主力死战方有一线生机。”
柴荣属于极具决断力的一类人,一针见血地指出弊端:“一旦开始死守,那便是坐吃山空,三军不知前路在何,自相离心,届时我军必定大败。”
田楷不知所措:“那、那咱们该咋办?蓟侯抓着上万人呆在蓟县不走,涿郡布防三万人,柴司马仅能调动两万多人,怎么面对刘知远的五万士兵?”
柴荣语气铿锵:“我军训练精良,装备齐全,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