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活,她都要亲自去战场上确认!
若当真死了,她便豁出性命去为他报仇。
夜深。
苏越霜找出一身黑色的骑装换上,想要趁着换守间隙偷溜进沈楚安的书房多找些情报。
可她没料到沈楚安还没睡。
透过窗子的缝隙,她看见沈楚安半明半暗的脸庞。
在他面前,站着他的得力部下。
沈楚安沉声吩咐:“天牢那边,务必安排好我们的人,关于苏陆英那个叛徒的事情,绝不能有透露半个字。”
苏越霜闻言,紧咬住下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哥哥果然还没死!
那沈楚安为什么骗她?他口中的叛徒又是什么意思?
在她沉思间,部下不解发问:“就连越霜夫人也不能知道吗?”
沈楚安转了转扳指,冷声道:“她既然嫁到我沈家就是我沈家妇,一个要死的叛徒和她有什么关系?”
苏越霜凄然一笑,将唇咬出了血。
沈家妇!
为了得到沈楚安这句话,她努力了三年,却没想到是在这样境况下听见。
待到两人对话结束,苏越霜站在阴暗处,深深看了一眼沈楚安的身影,随即头也不回地踏入了夜色中。
半个时辰后,天牢外。
苏越霜把长发盘起,整张脸藏进头盔下。
“奉首辅大人之令,来看看犯人的情况。”
她把怀里一块带着“沈”字的玉佩在值守的守卫面前晃了晃,还随手塞了两个金锭。
“大人让小人带给二位的,值守辛苦了。”
这玉佩是沈家的家纹玉佩,沈楚安成婚三年唯一送给过她的东西。
之前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保存,没想到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两人掂了下金锭,随即一笑:“首辅大人还挺关心自家大舅子,昨天看过,今天又来。”
说着他们打开了门:“最下层水牢,不要耽搁太久。”
苏越霜低着头进去,顺着天牢潮湿的台阶往下。
越往里面,空气越是稀薄,还带着浓厚的血腥铁锈味。
苏越霜走到水牢最尽头的中央,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心瞬间揪紧。
昏暗的火把下,只见一个遍体鳞伤的人影手脚都被铁链牢牢绑住。。
尽管那人的脸上满是血污和淤青,但苏越霜还是瞬间认出了那个人。
她呼吸停滞:“哥!”
第6章
苏陆英的身体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在潮湿结冰的水牢中瑟瑟发抖。
苏越霜踉跄着冲进水中,指尖发着颤一时不知道往哪放,泪失控的落下。
“哥,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苏陆英曾在边疆的大战中受过重伤,差点丢掉性命,后来每到天气一冷便会旧疾复发。
现如今在这样幽暗寒冷的牢里,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忍受极致的折磨。
在哭声中,苏陆英空洞的眼恢复了些许神识。
看清来人,他的喉咙沙哑不成调:“越霜?你怎么来了……快走。”
“不!”苏越霜不顾脏污的抱住男人,“哥,告诉我那场大战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要将你关在这里说你是叛徒?”
苏陆英喉咙喘着粗气,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苏越霜想起沈楚安的话,心脏几乎要被碾碎:“是沈楚安?是他诬陷的你对吗?”
苏陆英摇摇头,苦笑道:“越霜,皇位之争,又岂是他……一个人的问题……”
“我忠于陛下,无愧于心,只是后悔,因为我的愚蠢……信了五皇子那道假军令,害死了那么多无辜士兵。”
苏越霜心神一凛,突然想到她曾见过沈楚安与五皇子私下相交甚笃。
难道就因为哥哥没有支持五皇子,所以他们就这样构陷哥哥吗?
想到这,一股深入骨髓的冷意攀了上来,她咬牙站起,掏出怀里藏好的匕首想砍断锁链。
嘴上还念着:“哥,我救你出去,我们去找陛下,陛下一定会相信我们的。”
“越霜。”满是血痂的脸上,苏陆英嘶声道,“杀了我!”
“我手脚已废,那一万士兵也因我无辜而死,咱们苏家满门忠烈,命——该还。”
苏越霜攥着匕首后退几步,眼泪模糊视线:“哥,我不能……”
可苏陆英看了看自己满身几近腐烂流脓的血肉,胸口上更被烙上了一个大大的“奴”字。
“我已上不了战场,筋脉寸断,也苟活不了多久,以后苏家军……只能仰仗你了。”
他每说一个字几乎都要耗尽全身力气:“当哥求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