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自从那个夜晚，陆承谨那句“我只是习惯——有你”落在耳畔后，沈知瑶的心，像被一颗细小的石子投入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她想，自已应该直接无视这句话，就像过去面对他所有的试探一样，理智冷静地避开不必要的情绪波动。

可她做不到。

这天，她结束实验，走出研究所时，第一反应竟然是——他今天会不会在外面等她？

可门口空荡荡的，没有黑色迈巴赫，没有熟悉的身影。

她站在原地，握紧手机，指尖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理智地收回视线，叫了辆车回家。

可那晚，她辗转反侧，竟然有些睡不着。

10

三天后，她收到了深溯科技的会议邀请。

当她走进会议室时，陆承谨正坐在主位，低头翻阅着文件，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目光沉静如常。

他今天的神色很淡，没有以往那些带着玩味试探的目光，也没有任何刻意靠近的动作。

直到她落座，他才缓缓抬眼，看向她，语气淡漠：“沈博士，会议开始吧。”

沈知瑶微微一怔。

这是她认识的陆承谨吗？

从她踏入这间会议室起，他就表现得太过克制，甚至有些……疏远。

她原本应该松口气，可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有些不适应。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他不再主动插话，也没有刻意强调她的立场，甚至比以往更尊重她的研究决策。

就连会议结束后，他只是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没有像以往那样，留在最后等她。

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指尖微微收紧。

这和她预想的不一样。

这三天，他没有等她下班，没有给她发任何一句“下楼”或“吃饭了没”的短信，甚至连会议上，他都刻意保持着某种“恰到好处的距离”。

她本以为，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理智、克制、界限清晰。

可为什么，她的心里，竟然有一丝……失落？

11

晚上，她翻阅着会议资料，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思绪却怎么也集中不起来。

她的手机一直很安静，连一条多余的消息都没有。

以往的那些“习惯”，仿佛在这几天里被彻底切割干净。

她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拿起手机，指尖停留在联系人列表上，犹豫了几秒，才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平静：“沈博士？”

她握着手机，顿了一下，声音淡淡：“你这几天……挺忙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他低笑了一声，嗓音淡淡：“怎么，习惯了？”

她的指尖微微一紧。

他果然察觉到了。

她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他没有逼问，也没有得寸进尺，而是轻声道：“知瑶，我一直在等你给我答案。”

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心跳快了一拍。

这一次，他没有再选择强势逼近，而是将选择权，真正地交给了她。

她可以继续后退，他不会再打破她的界限。

她也可以——迈出那一步。

12

最终，她还是去了深溯科技。

会议室里，陆承谨正坐在窗边，目光沉静地看着窗外，像是早已知道她会来，并不意外。

她走到他面前，站定，语气平稳：“陆承谨。”

他转头看向她，目光深邃，却不再像以往那样带着戏谑的意味，而是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她顿了一下，低声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挑眉，看着她，忽然低笑了一声：“我在生气？”

他站起身，缓缓靠近，声音低哑：“沈知瑶，你在乎这个？”

她的呼吸微微一滞。

是，她在乎了。

在乎他的态度，在乎他的距离，在乎他这几天的刻意冷淡。

她终于意识到，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

所以，当他真的克制不再靠近时，她才会有这种难以言喻的不适应。

他盯着她，指尖缓缓摩挲着桌沿，声音平静而有力：“知瑶，如果你还想退，我可以给你时间。”

“但如果你已经习惯了我——”

他顿了一下，目光锁住她的眼神，语气低哑而笃定：“那就别再推开我了。”

空气凝固了几秒。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