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晚宴结束后，沈知瑶走出会场，外面的夜色沉静，空气里带着微凉的风。

她站在酒店门口，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准备让助理安排车来接她。

可就在她还没拨通电话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经走到了她身侧。

“我送你。”

她微微抬眸，正对上陆承谨沉静的目光。

她顿了一下，语气平淡：“不用。”

他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拒绝，语调平稳：“你的助理还在宴会厅，等他安排好车，至少还要二十分钟。”

她垂眸，看了一眼手表，知道他说的没错。

她向来不喜欢浪费时间。

最终，她没再说什么，抬步走向他的车。

他嘴角轻轻勾了一下，像是对她的默认并不意外，随即跟上她的步伐，替她拉开了车门。

车内的氛围安静而克制。

她靠在座椅上，微闭着眼，像是打算利用这段时间短暂休息一下。

他余光扫过她的神情，手指轻轻叩了叩方向盘，忽然开口：“不问问我，今晚为什么特意站在你身边？”

她睁开眼，淡淡看向他：“你会说吗？”

他笑了一下，语调低缓：“如果你问，我就告诉你。”

她微微偏头，静静看了他两秒，然后轻声道：“我以为，深溯科技的掌舵人，不会轻易站队。”

他侧头看她，目光幽深：“我是站队了？”

她语气平稳：“如果你今晚的举动，还不算，那什么才算？”

车内的空气沉默了几秒。

然后，他忽然缓缓开口，声音低哑：“沈知瑶，你知道吗？”

她微微挑眉，看着他。

他微微俯身，目光沉静地锁住她，嗓音低缓：“从一开始，我就站在你这边。”

她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没有避开她的视线，而是静静地看着她，语气笃定而直接：“只是……等你自已意识到。”

她没有说话，指尖微微收紧，心跳忽然有些失去节奏。

他不是被她影响后才站过来的。

他，从一开始，就站在她这边。

这一刻，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在等的，不是自已改变立场，而是她承认他早就在那里。

她缓缓闭了闭眼，掩去眼底一丝细微的情绪波动，最终，只是淡淡道：“我知道了。”

她没有否认。

她也，无法否认。

他嘴角微微扬起，像是终于等到了她的这个回答，语调低沉：“那就好。”

车内再次恢复平静，但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种微妙的、不可言说的意味。

她没有再抗拒他的存在，而他，也不再需要任何试探。

他们的关系，已经不需要言语去定义——

她习惯了他的靠近，而他，从来没有远离过她。

19

到达她公寓楼下时，车缓缓停稳。

她解开安全带，正准备下车，却听见他忽然开口：“明天晚上，有时间吗？”

她微微偏头，看着他：“什么事？”

他靠在驾驶座上，神色平静，语调随意：“一起吃个饭。”

她顿了一下，眉心微蹙：“私人还是合作？”

他微微一笑，嗓音低哑：“你觉得呢？”

她看着他的神情，沉默了几秒，最终轻轻吐出两个字：“好。”

他嘴角微微扬起，嗓音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低笑：“沈博士，你在默认什么？”

她垂下眼，淡淡道：“如果你不想让我默认，你就不会问这个问题。”

空气沉静了一瞬。

然后，他低笑了一声，嗓音带着一丝轻哑的愉悦：“很好。”

她没有再回应，而是直接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身后的男人，依旧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深。

——她已经没有再否认了。

这比任何承认，都更让他满意。

20

第二天晚上。

沈知瑶到达餐厅的时候，陆承谨已经在包厢里等她了。

她推门进去，正对上他的目光。

灯光落在他身上，冷峻的眉眼显得格外深邃。

他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沉静而温和，语调淡淡：“来的比我想的早。”

她坐下，语气平缓：“我不喜欢让人等。”

他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可我等你，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