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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的背后,裴玦的声音戛然而止。
裴梨贴墙站立,眼眶微热。
最后,缓缓蹲下身抱住自己低低的抽泣:“难怪每次看他的眼睛总会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她的哭声压抑又隐忍,指尖狠狠掐进皮肉:“所以这六年来,他虽然活着,但只能顶着别人的脸和身份活在一个堪比地狱的地方。”
本可以拿画笔的手,竟被迫拿枪染血。
本该受人敬仰的艺术界新星,却被涉hei组织专门培养成杀人如麻的冷血机器。
裴梨闭眼咬住下唇,泪水滑落,砸在冰凉的瓷砖地面上,晕染开细碎的水纹。
这六年,她的哥哥不顾身处黑暗的自己,也要一次又一次的在她遇袭的危险时刻拿命在保护她。
只是,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调查裴家大火的真相和血狼佣兵背后的主谋。
根本没发现,在她陷入危险的身后,哥哥一直都在。
心脏仿佛被利刃刺穿,裴梨拼命捂住胸口,隐忍着哭腔一拳一拳捶打在墙壁上,情绪逐渐失控。
蓦的,头顶上方投射下来一抹阴影。
“都听到了?”
“嗯。”
她没抬眼,鼻音浓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薄宴辞,我哥的人生本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活着,却像画中的蝴蝶被锈迹斑斑的锁头禁锢了自由,耗尽所有力气也飞不出那座囚笼。
男人心脏骤然收缩,单腿屈膝跪在她面前。
大掌按住她的后脑把她带进怀里,轻抚她的后背,嗓音低沉温柔:“老婆,无论是你或者是裴玦,所有的黑暗都已经过去了,等我抓到秦忠明,天就该亮了。”
她抖着肩膀点头闷闷的应了声,眼泪浸湿他的衬衫。
薄宴辞叹了口气,把她紧紧搂住,心口泛起怜惜,低声喃喃道:“想哭就哭吧,老公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