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还不简单?
谢听玉裹挟着一身寒气,白衣在夜风中飞舞,面色苍白,引得一众仙门弟子皱眉看向她。
她还没开口,对方就率先站出来一个身穿束腰红衣,身材曲线曼妙的女弟子。
察觉到眼前这个白衣女子似乎只是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凡人时,少了几分戒备。
但不免疑惑起来,这百鬼夜行之日,怎么会有凡人能够来到这里。
“你是何人?”
一个脸上带着伤痕的红衣女弟子微擡下巴,带着些许自然的跋扈语气,问道。
[宿主,她在问你是什么人,来自何处,在此处做什么。]
[闭嘴,我能听懂。]
谢听玉自诩不是个善茬,又想起解除修为禁制的奇怪方法,手中把玩那枚铜板,抛上抛下,最后一把抓在手里,递出去,用她所能想到的最恶劣的表情,学着女弟子,扬起下巴,话音里带着优越感。
对于女弟子的话,谢听玉直接已读乱回。
“看你这般寒酸,拿去买点东西吃吧。”
谢听玉不怕这些人动她,且不说她不怕死,就算有人要查验身份,也不会有半点不妥的地方。
她确信,这具身体就是真正的凡人之躯。
鬼主出品,必属精品。
她就是鬼主的忠实粉丝。
谢听玉“居低临上”,手中躺着的一枚铜板落入众仙门弟子眼里,让得他们的瞳孔皆是轻轻颤动。
这凡人是在作甚?欺辱玄云天的程焰师姐?
程焰师姐一向脾气暴躁,且骄傲至极,这不是在人家的底线上跳跃吗?
穿着红色利落衣衫的程焰微楞,眼睛颤了颤,盯着那枚铜钱,又瞥了一眼谢听玉白色衣裙上的血色。
程焰蹙眉,“你确定要给我?”
[宿主,对方在怀疑你话语的真实性。]
谢听玉没回覆这神经的系统,她惯来恣意,更何况现在她急需被打。
于是谢听玉不由分说,铜板从手里抛出,丢到程焰的怀里,“我可没有别的了,你爱要不要。”
居然是身上唯一的一枚铜板吗?这都舍得拿出来的吗?
这白衣女子还似乎是怕程焰把铜钱还回去,微微侧身,不动声色挪开视线。
谢听玉只是怕忍不住心虚,那枚沾有泥土的铜钱是她在地上捡的。
然而众弟子死死盯着谢听玉满是血色的苍白脸庞,破烂不堪,甚至现在因谢听玉侧身,露出的后背染血的白衣,多年修道,似乎在此时,他们终于找到了修道的意义。
那就是——救助天下善良人,苦弱者。
这一点,连凡俗界的凡人都知晓。
想想先前他们拦截百鬼夜行想要获取声望的行为,当真是为之前的自己感到羞耻。
区区威望声名又算得了什么?
程焰师姐肯定也是为之震撼,方才没有发怒。
众弟子的表情不断变化,谢听玉看不懂,她皱起眉头,声音有些许娇纵:“你们都看着我作甚?我可没有别的东西了,不是不给你们!”
众弟子温和看向她:好好,我们知道,你这是怕我们心中不平衡,故而安慰我们。
谢听玉以为自己的作死足够具有侮辱性,但这些弟子的眼神让她觉得别扭至极。
至于那身穿红衣的程焰,也是在对谢听玉自我介绍后,道谢一声,向身旁的女弟子借了块手帕,将铜钱妥善包裹起来。
几个女弟子都带着覆杂的目光走过来,谢听玉仿佛在她们眼底读出了怜惜。
怜惜我?
谢听玉微微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怜惜本王作甚?
谢听玉:不是,你们有病吧?
本王可是在侮辱你们,你们仙门弟子不是最看重尊严与威望了吗?被侮辱了居然还不生气的吗?
“果然,还是要反其道而行之。”谢听玉在心里吐槽。
程焰脸上闪过挣扎,似是有些许别扭,“姑娘,你的伤要紧吗?”
[宿主,他们在试探你的伤是否严重,以推测你有没有战斗力。]
[真假的?]谢听玉表面不动声色,却被同语转换系统说得一楞一楞的,说不定这些人就是这么坏呢?
谢听玉沈吟片刻,“背后?”她轻笑。
又想起什么,避重就轻,转移话题,“我叫谢听玉。”
程焰“啊”了一声,动作不太协调,扭头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