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承诺，哪怕就是一句话，哪怕就是一句戏谑的话语。”

“因为我本身，就是个隐藏在黑暗里窥探的脏恶怪物。”

他越说，眼泪就掉得越多，谢听玉发现温祉与这段时间哭得越来越多。

谢听玉微微蹙眉，“你再哭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哭哭啼啼的作甚啊？”

她的眸光闪过放在温祉与旁边的红绸发带上。

红绸发带被她扯在手里，谢听玉瞧了瞧发带尾端的一只骨铃，攥紧。

温祉与突然扯过她的手腕把她拉下，额头相碰，他没用多大力气，还在关键时刻护持住她的肩膀。

他的眉间滚烫，滚烫的气息通过他的额头传过来，谢听玉微楞，不明白温祉与想要做什么。

蓦地，温祉与睁开眼睛，水蓝色竖瞳映照在她眼里。

一缕金光在额间纠缠。

谢听玉感觉到额头一阵刺痛。

灵海被这一缕金光侵入，不停翻涌搅动，痛苦难耐。

温祉与的眼里带着痛意，唇瓣都被他自己咬出血来，血珠沾到唇上，有些刺眼，眸子中是谢听玉有些看不懂的神情。

她喘了一口气，“这些东西都是什么。”

一个身形颀长的持剑青年回头，笑盈盈喊了一声：“师妹。”

浑身是血的青年手持断剑，声声泣血，泪如雨下，声音断断续续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别……丢下……我。”

她看见一个散着头发，气质温润的青年坐在她对面和她对弈，青年的白棋落下，刚好止住了她想要悔棋的手，“师妹，落子无悔。”

青年一头白发，猛地将棋盘上的棋子挥下，冲天怒吼：“胜我半子，这就是你天道的实力？”

“为何用她做筹码？”

“我要这天下都为她陪葬。”

冰霜席卷大地，无论谁凡俗界还是修真界，都被这冰冷霜雪覆盖，整个天地一片寂静，了无生机。

紫色天雷在云层里游动，轰然落下，而雷中的那人手中持剑，被劈得浑身是血，脊背也不曾弯曲一分一毫。

“你要维持你所谓的秩序，就要伤害我想守护的人，既然这样……”

“那就一起死。”

万鬼俯身跪地，高呼：“参见鬼主！”

视角有些高，脚下是森森白骨，一个骷髅空洞的眼眶直直盯着她。

忽地淌下一行血泪来。

她看见自己走过鬼府，走进九渊，彼时的九渊还没有这么多鬼气缭绕，魂鬼也没有现在这般暴躁。

她听到自己说：“红袖，你让阿莹过来，我和她说句话。”

阿莹，鬼主的名字。

谢听玉感觉到自己在说着什么，但什么都听不真切，只能看见那还没被鬼气掩藏的九渊深处，有一道极其亮的光球。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消散，距离那光球越来越近，同时眼前一片模糊，光球迸发出更强大的光亮，化作一个庞大繁琐的阵法。

“阿莹，以一人之身救世中千万人，自然万般值得。”

一个血色的“封”字，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