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若是输了,祖产便到了冰巫女的手上,到那时,又该如何?”
“……”父亲陡然一愣,“再怎么说,我们独孤家的祖产也该……”
“现在天下板荡,连天下第一的剑豪都有败亡的时候,更何况是我呢?”
剑王摇了摇头,望向远方:
“什么是赢,什么又是输?”
“我就算把整个鹿城都赢回来,让你如愿坐上了城主之位,然后又能如何呢?”
“郡里的郡守会放过你吗?”
“到那时,你的目光又会聚焦在整个郡里,郡守之位要是到手,整个关中又成了你的垂涎之物。”
“关中若在,天下又该如何呢?”
剑王平静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落下,灼灼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近二十年来,天下越发纷乱。”
“莫说是独孤氏,整个人族都有倾覆的危机。”
“你口中一家一姓的崛起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所谓重新盛开之物,必有回到其原先凋零的那天。”
“我们独孤家的子弟究竟为何而活,父亲,如今的你,还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儿子,你……我……”
“呵。”剑王哑然失笑:“或许,我该出去看看了。”
剑王挥舞巨剑,将其重新负在背上。
宽阔的背影,已经同二十年前的消瘦身形截然不同。
“呼……”
一阵阵微风拂过,吹得他身上的衣物猎猎作响。
剑王双指放于嘴边,熟练的吹了一个口哨。
一匹不知从何时就已经准备好的红马,嘶鸣着来到他的身边。
剑王抓住缰绳,转过头,取出一卷羊皮,抛向那已经有些呆滞住的父亲手中:
“我的剑就在此中。”
“你大可以勤加练习,我想两年之后,你若有意愿,可以凭借自己的剑术,从城主手中夺回祖产。”
剑王翻身上马,马蹄声渐次响起,漫天的尘雾中,只留下最后一道言语:
“但从此以后……”
“独孤正宗,唯此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