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误以为是我爸把你们气走的,后来地震了,我来找你们……我、我以为是爸害死了你们,我竟然带着老婆孩子在爸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离家出走,一走就是十七年!
我气的整整十七年没认他、没跟他说过一句话、没跟他在一个屋檐下待过!
这都是梁宏害的!
都是他害的!
他就为了一己私欲,为了灾区重建后能按照户口本上的人头给他分大一点的房子,多拿一些补助金跟福利,他就利用你失忆、利用大哥昏迷不醒,生生把我们一家搅散了……”
祁曦行越说越心痛,最后扑在母亲肩头嚎啕大哭!
姚锦澜抱住这个比自己个头还高大、却哭的根本缓不过来的儿子,她心如刀绞!
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母子连心的感觉了。
倘若这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她如何能因为他的话,就感到心碎心疼呢?
四十分钟后。
姚锦澜决定跟祁曦行离开这里。
祁曦行倔强极了:“妈!除了你的画,别的都不要拿!什么都不要拿!回头等梁宏判下来,这些东西全都捐了!”
姚锦澜打开抽屉,取出一个本子:“这上头是来上课的孩子家长的联系方式,还有他们交的学费,以及还剩下多少课程,该退多少钱,我要算一下。这个要带走,我算清楚得给人家退钱。”
祁曦行:“好,这个带着。”
他忽然发现,这里有两个风格截然不同的卧室,都是有人住的样子。
他大胆猜测:“妈,你跟梁宏分居?”
姚锦澜叹了口气:“一开始是住在一起的,只是后来,我问他很多问题,他回答不上,我就在心里起了疑。我偷偷开画室攒了钱,去医院找医生,跟你大哥做了dna检测,证实了他是我儿子,我又偷了梁宏的头发去做dna,发现他们不是父子,我就知道他在骗我了。”
祁曦行闻言一惊:“妈!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姚锦澜抱歉地望着他:“我不知道还有个你。
我听说以前都是计划生育,一家只给生一个孩子,我以为我只有你大哥一个孩子。
我怕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应付不来梁宏还要连累你大哥的治疗续费,而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还能继续开画室,至少能维持住安宁的生活跟你大哥的治疗续费。
但从那以后,我就对梁宏有了戒心,后来便找了借口不让他碰我,渐渐跟他分居了。
我们分居已经快十年了。”
祁曦行想想就觉得心痛。
一个老太太,没有了过去的记忆,面对梁宏一个有力气有野心的大男人,她能怎么办呢?
万一报警后没能得到理想的处置,梁宏回来会不会打她?
会不会影响医院里躺着的儿子?
祁曦行心疼道:“妈,都过去了,这一切都过去了!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