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能在朝鲜不更名不改姓,必有倚仗。否则本帅也想不出,他为何如此明目张胆。”
戚继光转向邓子龙,又交代道:“加派人手监视,查清他与何人来往。同时,将这些人一一记录。”
邓子龙听完了戚继光的话,也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邓子龙欲言又止道:“大帅,若朝鲜方面包庇他我们怎么办.”
戚继光冷笑一声:“那正好,本帅倒要看看,谁敢窝藏我大明的钦犯!”
戚继光的话,也让邓子龙微微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
是啊,朝鲜哪敢跟大明作对?
他们不想活了?
与此同时,在朝鲜王京汉城“高丽居”的二楼雅间。
罗龙文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高丽烧酒。这酒虽然不好喝,但在朝鲜多年的他,差不多也习惯了这个味。
毕竟这酒再差,也比当年他在倭国喝的清酒强!
“老爷,少喝些吧。求书帮 哽新醉快”
罗龙文的随从担忧的低声劝着罗龙文,又继续提醒道“”“老爷,明日咱们还要去见郑议政呢。”
罗龙文充耳不闻,又倒了一杯。酒液在杯中晃动,映出他憔悴的面容。
这些年的逃亡生涯,从大明到海上,再到倭国,如今又到朝鲜。
他像丧家之犬一样东躲西藏。本以为在济州岛可以安度余生,没想到大明水师突然到来。
“阿福,你可看清了?咱们府邸附近真有生人出没?”罗龙文声音发颤。
罗福紧张道:“是啊老爷,小人没有看错,这几个新出现的生面孔,一看就跟朝鲜人不一样,而且小人还悄悄的使唤府中朝鲜仆从去试了过他们,他们根本就不是朝鲜人,肯定是大明的人!”
罗龙文的手一抖,酒洒了一半。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又被大明找到了。
当年要不是鬼迷心窍的跟着严世蕃搏什么从龙之功的大富贵,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而且更让罗龙文气愤的是郑彬!
这狗日的,收钱不办事!
现在人家都已经找上门了,可见现在的罗龙文心情有多糟糕!
罗龙文放下手中的酒杯,思考了一会儿,沉声道:“备轿!我要立刻去见郑彬!”
半个时辰后,一顶不起眼的小轿停在朝鲜左议政郑彬的别院侧门。
罗龙文悄悄的跟随着别院仆人,被引入别院之中的内室里面。
此刻郑彬正在品茶,见他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然后又将目光注视在了自己身前的茶具上。
“郑相,你说要帮罗某的,可为何现在已经有人监视到了罗某的门前。”
郑彬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这位朝鲜重臣五十出头,面容白净,一双细长的眼睛透着精明。“罗先生何必惊慌?我朝鲜虽是大明属国,但也有自己的法度。大明要拿人,总得有个说法。”
“来,尝一尝,这是从大明最新购来的普洱红茶,听说在大明很流行。”
罗龙文看着郑彬这样,也只能暂时压住怒意,盘坐在郑彬的对面,嘴里没有任何滋味的喝着郑彬泡的普洱茶。
说实话,这茶很一般。比起罗龙文当年还在大明潇洒自在的时候能喝到的茶,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但此刻,也不是罗龙文炫耀的时候,也不是他遍地郑彬品味的时候。
此刻他只想救命,只想要郑彬一个说法。
罗龙文道:“郑相,前几日收下我十万两白银时,可是答应保我平安的”
“哎——”
郑彬拉长声调,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
又满是遗憾的看着罗龙文,继续说道:“罗先生,此一时彼一时也。不是本相不愿意帮忙,而是如今大明天使都已经到了汉城,事情就不好办了。”
说到这里,郑彬也在观察着罗龙文的反应。
在他看到罗龙文神情忍不住要爆发的时候,他又故作沉思状,沉吟道:“除非.”
“除非什么?郑相但说无妨!”
郑彬的一句“除非”,就又像是救命稻草一样勾住了罗龙文。
郑彬压低声音,继续为罗龙文出招,“除非罗先生能请世子邸下出面说情。世子深得我大王的宠爱,若有他美言几句,或可转圜。”
罗龙文一听这话,顿时也激动起来了。
好像新的救命稻草真的出现了,而且比之原来更加充满希望!
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