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壶口缓缓流出，落到萧煜驰身上打湿那薄纱。

萧煜驰一颤，牙咬着唇，主动起身跨坐在李婉茵身上。

他也不想如此自轻自贱，可这身体是他如今唯一的武器。

李婉茵眼眸一暗。

萧煜驰用尽全部的力气，在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陛下，求您。”

一边说，他一边解开李婉茵的衣袍。

李婉茵嘲讽道：“萧煜驰，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模样和那些卖笑的妓子别无二致，甚至连青楼的小倌都比不上。”

萧煜驰笑意一僵，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

李婉茵再也忍不住，径直将萧煜驰拉着走入寝宫，将他推倒在龙榻上。

毫无怜惜的动作，让萧煜驰只有痛苦。

这种时候，他竟不合时宜地想起李婉茵和他的曾经。

定亲那一日，少女与他一起打马自京城长街而过，快活笑意带落满城夏花。

“殿下，这是我此生第二开心的时刻。”

少年轻哼一声：“哼，李婉茵，你什么意思？”

“因为最开心的时候，一定是我嫁给你那一日。”

少年笑得愈发肆意，少女举起三指朝天。

“我李婉茵在此立誓，此生定以命护萧煜驰百岁无忧！”

以命相护，百岁无忧啊……

回忆不复，年少的承诺一夕作古。

李婉茵见他张着唇失神的模样，狠狠咬他锁骨：“给朕喊。”

痛意传来，萧煜驰呻吟出声：“陛下，求……求您……”

“错了！”

萧煜驰迷惘一瞬，颤声开口。

“婉茵，轻点……”

这话一出，李婉茵宛如疯了一般，力道愈发加重，像是要将萧煜驰吞吃入腹。

直到天色渐明，萧煜驰疲惫得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这次过后，萧煜驰高烧不退，烧得全身灼痛而麻木。

他只感觉自己陷入一个又一个噩梦中，怎么也醒不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来了。

一双柔软温热的手抚摸着萧煜驰的脸。

熟悉温柔的呼唤声传来：“煜驰，煜驰。”

萧煜驰呜咽着：“大嫂，是你吗大嫂？对不起，是我没用……”

崔莲生轻轻抚摸着萧煜驰的头：“不是的，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远处有婴儿哭声传来。

萧煜驰似有所感，哭着抬头看向崔莲生。

崔莲生悲伤而温柔的笑了：“煜驰，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这话说完，崔莲生一点点抽离，带走最后一丝暖意。

“大嫂，不要！”

萧煜驰撕心裂肺地呼喊着惊醒。

心中惶惶，不安至极感觉一波波侵袭而来。

萧煜驰慌忙起身下床，嘴里呢喃着：“李婉茵，李婉茵你答应过我的……”

刚冲出房门，两个宫女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真是个不知廉耻的畜生！自家大嫂都被吊死了，还去找陛下呢！”

第9章

萧煜驰眼眸猩红地冲过去，声音凄厉：“你们说什么？”

两个宫女被他这疯魔的样子吓到，竹筒倒豆子一般。

“帝君病重，需要未出生的胎儿做药引子。”

“陛下急得就将那崔氏肚里的孩子……剖出来了。”

萧煜驰如遭雷劈，不敢置信，跌跌撞撞跑向沈君柏所住的正殿。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大雪，萧煜驰心跳如擂鼓，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膛。

雪落在他单薄衣衫上，他却感觉不到冷。

跑到沈君柏宫门，他一眼便看见了宫门口满身是血的尸体。

那血蔓延到萧煜驰眼里，眼前世界都变得血红。

“不会的……大嫂……”

他明明昨天在梦里还见过大嫂的不是吗？

萧煜驰一步步走上前，跪倒在尸体前。

崔莲生原本已经隆起的腹部已经凹下去，血肉模糊。

梦中婴儿的哭声又一次响在萧煜驰耳边。

他昏昏然想起李婉茵答应他的话，又想起那两个宫人的话，荒谬的眩晕感传来。

萧煜驰伸手抱着那尸体，想要尖叫，想要痛哭，喉咙却似哑了一般！

只有眼泪汹涌而下。5

他发着抖，好像冷到骨髓了。

好冷……真的好冷……

李婉茵，你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个承诺做到呢？！

良久，萧煜驰将自己的脸凑近大嫂早已冷成冰块一般的尸体，抵头相贴。

他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