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芷卉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知道了。”
她开车回了家属楼,刚到家门口,就听见楼上隐约传来陌生的说话声。
陆芷卉一顿,鬼使神差地放轻了脚步上了几阶。
透过楼梯缝隙,她看见一个妇人正满脸得意地说着。
“乡下女人命就是贱!不过是推了一把就从楼上跌下去死了……这样也好,省得江鹤年还惦记着高考!”
推下去……死了?
寒意与怀疑瞬间自陆芷卉心底蹿了起来。
徐容川犹有余悸的声音传来。
“我想着拿了他准考证就万无一失了,没想到今年竟然推迟了高考!我只能这么做了!”
“我那天上楼的时候还撞到江鹤年了,吓死我了……”
他的话如同一记重磅炸弹,在陆芷卉脑中轰然炸开。
那妇人接着问:“容川,你说他那个剧本,真有那么好?”
徐容川骤然声音一沉:“妈,不是不让你提这件事了吗?”
徐母见状立刻安慰道:“是是是,不提不提!他一个高中生能写出什么好东西来?那剧本就是我们容川写的,才不是他的!”
陆芷卉心头一震,生出深深的愧疚。
“还是妈疼我!”徐容川话音带笑,“等他们离婚,我就让您做首长的婆婆,好不好!”。
陆芷卉心绪翻涌,懊悔与愤怒直冲头顶。
她冷下脸大步走上楼:“徐容川!”
“芷卉……你听见了?”
徐容川吓得脸色惨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他强撑着摇头解释:“芷卉,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回到你身边而已……”
“毕竟你说过你还爱我……”
“徐容川。”
陆芷卉冷冷打断,看着徐容川的眼神里满是憎恶。
“我对你从来只有对已故军人家属的照顾,没有任何私人感情,更没想过离婚和你在一起。”
“至于其他的事,你去向法官解释!”
说完,她转身快步下了楼。
陆芷卉从没这么急切过。
原来她与江鹤年的种种误会,都是徐容川的挑拨。
心中的愧疚几乎要把陆芷卉淹没。
是她错了,一次一次地误会江鹤年,让他受了这么多委屈。
“江鹤年……”
陆芷卉攥紧拳头,从前压抑的情感瞬间变得鲜明起来。
她想告诉他自己的感情,从一开始,她就是想跟他好好过日子的!
可还不等她上车,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官便拦住了她。
“请问你是江鹤年的妻子陆芷卉吗?”
陆芷卉眼皮一跳,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我是。”
“今天清晨军区医院外发生一起车祸,经确认死者身份为江鹤年,请您跟我们到警局认尸。”
第11章
陆芷卉面上罕见地出现了一抹空白:“江鹤年……车祸?”
两个警官对视一眼,轻叹一口气。
“雨天路滑,您节哀——”
话还未说完,陆芷卉便眉头一皱,冷声打断:“不可能!”
说罢,她径直上了车,向着警局的方向疾驰而去,将两个警官甩在了楼下。
警局。
“江鹤年的家属是吗?这边请。”警官示意右侧房间,陆芷卉颔首,步履如常走了过去。
警官看着陆芷卉冷峻如常的神色,心间疑惑。
认领家属尸体的人不是提心吊胆,就是哭喊连天,倒是少见如此冷静的。
警官在一间屋子前停住脚步:“里面就是了。”
陆芷卉眉头一紧,推开门,房间中央的白色床单反射着白炽灯的光,刺痛了她的眼。
她顿了一瞬,大步走近,看着白色床单下隐约透出的人体轮廓,神色如常。
不可能是江鹤年,昨天她才见过江鹤年,怎么会今天就死了呢?
警官伸手,想掀起床单。
陆芷卉却拦住了她:“我来。”
说罢,猛地抬手扯掉床单。
看清床上人五官的那刻,她顿时瞳孔紧缩,僵在了原地。6
一张俊朗的脸,高挺的鼻子,两瓣薄唇苍白,一双眼睛紧紧闭着,仿佛睡着了一般恬静安详。
是江鹤年。
陆芷卉卑微的祈祷并未起作用,她不去想的,最坏的可能竟然成了真。
她攥紧拳头,整个人微不可查地抖着,心中翻江倒海。
愧疚、自责、后悔与心痛交织,将她的心撕扯着,痛得强烈。
警官见状,忍不住同情安慰道:“逝者已逝,请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