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最容易辨认出来的就是那份无人得知从何而来的惆怅与唏嘘。
“说起来,你们的另一位朋友呢?她当时的推理相当精彩,简直是一针见血啊!”
笑呵呵的慈祥中年人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精光,隐隐还有些忌惮。
一直注意着玛塞勒的空,隐约觉得对方身上的气息有那么一瞬间不太友好,但当他定睛看去时,又什么特殊的地方都没发现。
三人也就只当玛塞勒是真心夸赞。
“那是当然,钟灵可厉害了!”
早就见识过很多次来自钟灵无意间的智商碾压,派蒙作为过来人,昂首挺胸的样子好似被夸奖的人是她自己。
如此自然地夸了夸朋友,派蒙才反应过来对方问题的主要内容是什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呃…不过钟灵最近好像很忙,经常不和我们一起。”
她也没说谎,钟灵最近可不就是三天两头要单独行动一会?而且又没告诉她们到底去干了什么,妥妥的一匹孤狼。
灌木丛里的钟灵开始无聊地用爪子戳石板,也不知道这几个人要聊到什么时候才会进入正题。
她都快长蘑菇了。
好在娜维娅一直记着此行的目的。
正巧玛塞勒先前话中提到了歌剧院一案的证物,她也就没卖关子:“你也注意到了吧,玛塞勒伯伯,人会溶解的那件事…”
娜维娅并没有把话说全,但她的言外之意可以说在场的人都听得懂。
只见玛塞勒在听完娜维娅的话之后点点头:“是啊,我一下就想起卡雷斯先生了。你们现在就是在调查吗?”
除了派蒙,在场的两人一龙的动作都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钟灵无声地用岩元素力在石板上留下了刻印的字迹。
玛塞勒,真凶。
在一天之内已经调查了两个嫌疑人的情况下,无论是娜维娅还是身经百战的空,此时的演技可以说是最完美的。
“没错,”娜维娅很快就调整了状态,一闪而过的破绽没让玛塞勒发现,“虽然手里还没有什么证据,但直觉告诉我,对方十有八九已经开始行动了。”
“嗯…”玛塞勒沉吟片刻。
“既然如此,你和你的朋友可都要注意着点了。”
早已步入中年的商会会长脸上表情略显凝重,说话时眉眼间却透露出些微算计。
“如果对方真的行动起来,想要对你们下手的话恐怕很容易…毕竟作案工具是不易辨认的液体。”
玛塞勒如此说着,表现出来的模样已经只剩下彻头彻尾的关心,仿佛真的就只是个关心小辈的长者。
真正在动脑的几人都默不作声记下了玛塞勒话语中的古怪感。
除了单纯的派蒙。
听了玛塞勒说的话,她很是不在乎地摆摆手:“我、钟灵还有旅行者都不是枫丹人,原始胎海之水对我们都没有用的啦。有我们在,肯定不会让娜维娅被人暗算的。”
“原来是这样…”
大概是听了派蒙的话,对娜维娅的人身安全更加放心,玛塞勒又露出浅浅的笑。
“有你们几位娜维娅的朋友在,我相信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玛塞勒和蔼地对着空和派蒙点点头,而后转头看向娜维娅:“无论如何,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虽说我们现在不知道犯人躲在哪里,但是放心吧,娜维娅,至少白淞镇还是安全的。”
“如果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以先躲回去。”
偷听的钟灵再次往石板上刻了字。
白淞镇,高危(原因不明)。
“要是有人敢冒犯到那里,那么卡布里埃商会就算是用尽全部的资金,也要和他们对抗到底。”
若是毫无察觉不知内情的人,此刻多半就被玛塞勒正气凛然的话语给折服,彻底信任他的话了。
然而,娜维娅等人此次本就是带着试探的心前来见面,在寻得可疑之处的时候,又怎么会轻易卸下防备?
心中怀疑的种子不断生长、发芽最后开出了艳丽的花,即使是满腹犹疑,娜维娅也忍着没在玛塞勒面前露出来。
她脸上挂着的忧色化作暗含信心的笑颜:“嗯,谢谢你,玛塞勒伯伯。但这次,我不打算躲了,我想趁势追击。”
“啊、关于过去的那场案件,你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玛塞勒破绽百出是他的事,该刺探的情报娜维娅一点也不会少掉。